话说得很好听,但也仅限于此了。
气力相撞炸开销魂咒的?咒印时,叶甚终于笑不出来了。
头顶传来撕裂般的?痛,对于受过天?雷焚身和生换仙脉痛苦的?半仙之躯,解咒之痛纵远不能及,仍扯得敏感的?头皮一阵发麻。
她甚至能感觉得到那颗七芒星的?形状,正一点点从迷雾中?抽离,在席卷而来的?痛潮间?浮浮沉沉,直至破开她看不清的?前生记忆。
“甚儿甚儿”
叶甚背着小手,刚在街头逛得兴起,身后喊声?立马炸得她原地下头。
声?音迅速拉近,她晓得越是躲藏就?越显眼,眼珠骨碌一转,掏出那张从家里偷出来的?仙法?符纸,小声?咕哝了两句。
果不其然听到平地惊雷起,乌云汇聚过来,说倒就?倒下了倾盆大雨。
原本人头攒动的?街市登时被淋得像打乱的?棋盘,撑伞的?、买伞的?、脱衣撑在头顶的?,蜂拥着往回跑,挤作一团。
叶甚便是其中?一位买伞的?,一具小身板缩在伞面下,藏在人群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了逆着人潮东张西望的?叶知秋。
安然从虎口中?逃出生天?,她暗自嘚瑟这?个绝妙的?脱身主意?,装模作样打着伞,一口气跑出了落雨的?范围。
好不容易趁爹娘难得一起去走亲戚,她才不要被关在那个闷得要死的?家里,天?天?读那些一点也不感兴趣的?破书。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呵,别以为她年纪小就?不懂,与其说是走亲戚,不如说是攀亲戚。
她爹叶知秋纵使把叶氏门面撑得再足,也掩不住传到他?这?一脉,只不过是个表了又表复又表的?破落旁支。
或许追溯到数百年前曾经算是一家人,但时至今日,早就?表到除了这?个看似虚荣的?叶姓外,在宗谱旮旯角都?无迹可寻。
瞧这?折返的?速度,八成又双叒叕被人敷衍了。
而九成以上,她回家后要被数落“不好好读书将来怎么通过女官考进入皇宫光耀门楣”之类的?说辞,从小听到大,实在听烦了。
尽管她对科举八股也不感兴趣,可还是不理解。
明明叶氏先祖定下的?规矩是“贤者居上”,连那九五之尊都?可男可女,为何仕途仍被限得死死的?,只许男子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女子充其量最多考个女官,去做叶国皇宫的?末等人罢了。
偏偏推自家女儿去当这?种末等人,还是叶知秋梦寐以求的?,他?这?么多年削尖脑袋一心想挤进叶国皇宫,说是执念也不为过。
可惜,那不是她的?执念。
不知不觉跑到了邺京城郊外,叶甚感觉有?些累,于是寻了处僻静的?草坡坐下,一边拿符纸扇风,一边望着远山唏嘘不已。
势如五行……听说叫“五行山”来着?
第一修仙门派天?璇教的?大名?,任她再被束于高阁,也有?所耳闻。
她托腮嘟囔道:“邺京那几个大小门派,对外说得比唱得好听,还不是男修女修各一套标准……第一修仙门派怕不是更加……”
“不是。”
冷不丁冒出一声?否认,骇得叶甚差点栽倒。
那声?音雌雄莫辨,空灵飘忽,犹如天?外之音,虽近在耳际,却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她手忙脚乱找了半天?,才确认那声?音是符纸发出来的?,不禁咽了咽唾沫:“不是……不是什么?”
“天?璇教不是男修女修各一套标准,一视同仁,各凭本事?。”
“哦,所有?门派都?这?么说。”
“……”那声?音梗住了。
“会说不算数,且看怎么做。”顿了顿又道,“那些门派的?掌权者,有?几位是女修?天?璇教这?任三公太师、太傅和太保,皆为女修,甚至它的?老祖宗那位与创教祖师齐名?的?临邛道人,也是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