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甚不争不辩,直接身子一软,继续躺在对方怀里,顺手把玩起他一绺发丝,懒洋洋地道:“休息一会再出去?吧,刚出幻境就这么?折腾,壳硬也有点累了。”
阮誉调整了下坐姿,好让她躺得更?舒服,从旁边拿起一颗野果:“不饿吗?要不要先吃点?”
叶甚接过咬了一大口,咂着满腔甘甜:“这洞里光秃秃的,你哪找的果子?”
“你十日未醒,白狐在洞外担心得团团转,又进?不来,便一直叫唤,引我出去?非塞了一堆备用。”
“算它有良心,不过以我俩的体质,辟谷十天?半个月都不是事儿,再说……”她动作一顿,小?声咕哝道,“刚刚也吃饱了……”
秀色可餐,何?愁不能饱腹?
最后半句说得含糊,阮誉却听明白了,但笑不语。
“不誉。”她慵懒地靠在他的胸口,闻着那股清淡的莲香定了定神,开?口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同你说抱歉的时候,说的是我志在修仙,不留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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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誉默了默:“你说过的话,我每句都记得。”
她便笑笑:“我就那么?一问,自然知道你记得。”话锋一转又道,“那你应当知道,我绝非会为了情爱放弃毕生追求的性子,之前是,之后也不会改变。”
对视片刻,阮誉莞尔:“何?须改变?执拗坚定,这本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所以我不会因?任何?人而停下脚步,你也不例外,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叶甚揪起他的衣衫,眨了眨眼,快速接道,“我会等你,在终点等你。”
贪境过后,我想通了。
谁说仙途只?能注定孤寂?
与其独行,不如等你和我一起。
得道升仙去?,共饮长生酒。
阮誉被她眼中?的光彩所震,不由得愣怔。
静默良久,他无声轻叹,心底那点无可奈何?的酸涩,终是被爱欲和贪念压了下去?。
他无法拒绝这样殷切向?自己伸来的一只?手。
于是他捉住那只?作怪的手,反生出揶揄的笑意:“就算是不刻意收敛,现在的你,貌似也就与我不分?伯仲罢?就这么?自信一定会跑在我前头??”
“没差啦,你要有那个本事等我,也一样。”叶甚这回不跟他逞口舌之快,懒得在言语上非争出高低。
“哎别说,贪境纵然惜败,却及时点醒了我。”此刻她觉得自己颇有种看破红尘又偏入红尘的彻悟感,“到底是人还不是仙,况且你我天?资能力不分?伯仲,假以时日,飞升有望皆不是梦,干嘛要委屈自个斩断六根?”
阮誉握住她的手一松,继而更?紧地包进?手心:“话说回来,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在贪境中?究竟看到了什么?,致使一出一进?,态度转变之大,若非口吻心性未改,我真怀疑是否换了个人。”
他悠悠抚过她每一处骨节:“或者说,可是看到我发生了什么?,后怕了?”
叶甚苦笑连连,摇头?道:“不,不是因?为看到了你怎么?,恰恰相反,是整个贪境,我都没有看到你半点身影。”
“哦?”阮誉倒有些?诧异了。
叶甚闭眼再去?回想,具体的画面已?几乎想不起来了,然而那阵噬人的心悸是如此深刻入骨,即使淡化,仍让她每一想起就堵得慌。
“现实十日,对应幻境中?的十年,彼时我不记得你,好像……”她睁开?眼,流露出罕见的迷茫,“好像独自去?过很多很多地方,做过很多很多事,可惜全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乍看很快活,但又深知,并不快活。”
困死?她的贪境,竟如此平平无奇?
阮誉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听上去?可不像你。”
“是吧,我也觉得一点也不像我。”叶甚笑得有几分?勉强,“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那狐仙洞悉我受不住孤独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