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狼狈,面上表情?瞧着更多是郁卒,忍不?住诧异道:“怎么哭丧个脸,逆人之劫成功了,你不?痛快?”
末尾四?字耳熟无比,好死?不?死?,正戳在叶甚痛点所?在。
她无奈摇头,像那人当年一样否认:“我自然是痛快的。”顿了顿又接着说,“只是发现‘逆人’,也是一种‘逆己’。看?似痛快,其中变数太多,走至末路,反而可能是颠覆自己的陌路,未必出现初始预想的结果,甚至就……离谱。”
坑爹前辈像是忆起什么同样不?堪回首的往事,难得?体恤地摸摸她脑袋,蔼声劝道:“正道顺心,逆道磨心,想开点。”
仙影消散,摘星崖复归沉寂,唯余一人仍跪在原地默然淋雨。
叶甚闭上双眼,眼前清晰浮现的,俱是重生?前后见到的一张脸。
或许也可以说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或许谁都有资格指责何姣,独她觉得?自己没有。
若要追根溯源来问责,重来一次,半公半私保留下?那些本会?在何姣命数中被无情?拔除、将其逼上绝路的内心软肋,不?正是她叶甚?
为善抑或为恶,有时只在一念之差。
原本与人为善的刘开兄弟,在绝境中却选择同类相食,而那个惨被分食的刘默儿,假如抽剩下?的并非死?签,他还会?是那副受害者的姿态吗?
即使两?种情?况的何姣所?做都无可厚非,但假如面对的是另一种情?况,那个何姣还会?是那副勇敢发声、代?表正道的姿态吗?
没有何姣出头,便无形中诞生?了邓葳蕤和晋九真,就像没有自己,天璇教和叶国皇室迟早也会?撕破脸。
而转换立场后,何姣倒戈叛变,成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的暗鬼,就像自己成为了阻止撕破脸的反对者
她与何姣,有什么差别?
大约过去了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但究竟是真过去许久还是内心错觉的久,叶甚也不?知道。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本是轻不?可闻的,只因摘星崖地势形成回声,在山谷中稍作回荡便格外明显。
叶甚懒得?回头,亦深知此处不?可能有第三?个人来,故觉得?实?在没必要回头,听闻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倏而触景生?情?想到那么一句
空谷足音,得?见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