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吗?”
这并不是什么不好帮的忙,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江措不亲自去送,但索南当即也应下了。
孟醒已经走到出租车旁边,出租车司机开门从驾驶室出来,帮他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他回头,金色的晨曦的余晖落在身侧,那双绿色的眼睛和来时一样摄人心魄地透亮,但多了些什么别的东西,索南看出来但看不明白。
孟醒上车关上车门,把车窗降下来,才说:“不用了,索南哥,再见。”
其实是孟醒主动要求江措不要来机场送他的。
他没有什么行李,带过来什么就带什么回去,多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到香格里拉第一天晚上索南给他的一条哈达、耳垂上一个空落落的耳洞,以及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于是东西收拾完之后他就只能和江措躺在一张床上聊天。
其实没什么好聊的,他们这晚上连拥抱都没有,各自躺在一边。孟醒闭着眼睛,这刻居然是沉默会让他更感觉到安心,江措的声音都能变成刺穿他敏感神经隐痛发作的诱因。
江措或许也这样觉得,在黑暗里也不说话。
“明天你不要来送我了。”过了很久,孟醒开口道,“我自己打车去吧。”
江措的语气倒是还挺轻松,像对爱人普通的报备,“行,刚好我明天也有事。”
旅游旺季的香格里拉机场人头攒动,孟醒给狗办完动物航班和托运手续,冷静地路过这一片片模糊不清的面孔。
机场大厅的空港广播一遍遍响起,孟醒空白的大脑接收到即将登机的信息,但还是动作缓慢地挪去安检口。
手机震了一下,孟醒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从很早就没有交流的置顶微信用户发来一条新消息。
江措突兀给他发了位置共享的邀请,那一瞬间的冲击力敲打在眼球上刺激出泪水,孟醒麻木的、迟钝的神经系统筑起的情绪隔绝的高墙在这一刻完全崩溃,他颤抖着手指点了进入共享位置的按钮,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点往他这里靠得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