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知道,谈工作谈得挺全面。”他笑两声:“是每天早上出门前对着镜子甩自己两耳光,咬牙切齿‘我要赢’那种奋斗?”
楚娜被点燃了:“周榛宇,别人也就不如你运气好,你凭什么?!”
“喂,把别人扯进来的可不是我。”
“我再说一遍,我就是不想跟你玩了,行吗?”
他冷淡道:“好说,只要你做得到。”
切断通话,楚娜打发走司机,踱到马路对面公车站。坐那儿想,要她做得到?她最早也得过完年再走。难道这两个月,他去的地方,她都得夹着尾巴逃开吗?
没等考虑清楚,楚娜隔天在事务所遇到前辈,随口问了句李姐的律师联系您了没?
前辈说你不知道?殷律师没准要撤了。听说有公司商标权的案子指定他做代理。钱多事少风险低。要是我,我也选那边。
楚娜拨给李姐,李姐正焦头烂额,说可不是么?哪来这么巧?多半是我前夫捣的鬼。
放下手机,楚娜瞥见小褚欲言又止,一副想要凑近打听的模样,干脆关了门拨给周榛宇,直接了当:“你干的?”
他似乎正等着她这出,痛快承认:“是,既然你说他努力。努力的人,就应该多一个机会。”
“……”
没错,对律师本人是多一个选择。但其中用意,不过在向她彰显,只要他高兴,这才是可以真正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讥讽道:“真的?你就为了给一个机会?”
他回以同样语气:“不,我就是想让他离你远一点。”
“周榛宇,你到底要干吗?”
“该我问你。楚娜,这要是个游戏,坏规矩的可是你。”
楚娜压低声音:“你还以为我在跟你玩是吧?我都要走了,拿自己前途跟你搞什么欲擒故纵?是不是疯了?”
“走?不一定。明天的事谁知道呢?”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说一句咱俩交情还在,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倾诉也好,发泄也好。”
楚娜听他似乎颇为真诚,刚有点动摇,他已恢复轻浮声调:“我不介意半夜十二点回到大街上。”
“滚。”
其它不谈,对于将李姐扯进这件破事,楚娜颇为愧疚,当下去问表哥是否认识靠谱的律师。
“你朋友犯事啦?”表哥劈头问。
“哥啊你怎么老觉得我有朋友要犯事呢?是不是对你妹职业有点误会?离婚,是朋友要离婚。”
“那你问错人了。我这边要认识也都搞刑法的,术业有专攻嘛。当然,可以替你问问别人。”
楚娜听出希望不大,正想另找渠道。没曾想事情自己有了转机。当天李姐告诉她,殷律师回绝了另一方的优厚条件,原话是“我会永远站在更需要我的弱者这边。”
楚娜既松口气,又暗自感佩,自问做不到完全不受利益诱惑,将精力投注到一件未必有高回报的业务上去。
所以这世上还是有些人不会上你的当,对吧周榛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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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松了没两天,接到总部熟人的电话,说她的调职“悬了。”
其实就是个委婉说法,基本没戏了的意思。
“为什么?”
“具体你就别问啦。”对方安慰:“总部每年都会招人,有机会的。”
事不过三。下一桩消息来的时候,楚娜正在韩京的诊所,恐怖片似的插了一脑门子针。
自从她上回真人对战充了一回绿茶,让韩京的小追求者知难而退以后,好久没来求医问药。直到最近噩梦频发,头疼,只得过来针灸。
“不走也好。舍得吗?”一切停当,韩京在旁坐下:“你亲人朋友都在这里。还有榛宇兄。”
楚娜闭着眼睛:“别提他。”
“你确定是他?我想榛宇兄也不至于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能影响一间跨国公司总部的人事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