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过程中,楚娜其实一直神经紧绷,时刻注意小褚是否出现,好发警示信息让她避开。到这时才算放松下来:“您想得很清楚。”
李姐苦笑一声:“都这把年纪,再不清楚就迟了。我也年轻过,漂亮过,还以为自己会是什么风流浪子终结者,结果让他把我变成一个泼妇,他楚小姐?楚小姐?”
“哦,您接着说。”
“不说这个了,没意思。”李姐递来张名片:“律师我已经找好。房子、股票、债券,能要到多少就要多少,我应得的一分都不让。希望你们一起为我争取。”
.
不知是否因为环境变化,在当地入住的头个晚上,楚娜例假提早到来。夜里她躺在薄薄一层毯子下面,每有点睡意就被抽痛和热流惊醒。
外界谁要伤害你,你大可以刚回去。但当苦痛来源于自己,就实在让人无计可施。楚娜翻来覆去不由怒从心头起,这个麻烦、脆弱,又太多欲望的身体。
折腾两三个晚上,一晚比一晚失眠得厉害。最后她特意熬了一整夜,第二天躺下睡是睡着了,却几乎立刻开始做梦。梦到自己在抓小三,等把小三抓过来一看,吔,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烈焰红唇,对她咧开了笑:“该我抓你了。”
接着就是她逃她追,她插翅难飞。楚娜满世界慌不择路,抬头一看,另一个版本的自己正缩在周榛宇怀里,浓情蜜意,看着真来火。
他亲上她额角,楚娜立时感到同样的部位火烧一般灼烫,听他声音响在耳边:“enjoy。”
楚娜从梦中惊醒,深吸一口气,脑瓜子嗡嗡响。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夜色正浓,小褚在另一张床上鼻息均匀。楚娜轻手轻脚摸下床,拿过手机走到阳台上。
周榛宇隔了一会才接:“喂?”
“没睡呢?”
“还早,你呢?”
“睡了还能给你打电话?”
他失笑,自己也意识到说了句蠢话:“在哪?”
楚娜猜他此刻多半在哪个酒吧后巷里:“离你很远。”
“远没关系,早点回来就行。帮你找的住处,你得抽空去看看。”
“我没打算搬啊。”
“看看而已,能有什么损失。”他轻松地说。接着是打火机开合的声响。
周榛宇对烟没什么瘾,抽得也少,更多是因为一只手空着,闲极无聊。他总是无聊。
烟丝在寒风里蜷曲的嘶嘶声,跟他的气息一起落在听觉里:“离我那近,我以后去也方便。还有,思南要求搬台游戏机过去。四个人可以打打游戏。”
楚娜觉得自己快被他所描述的情景带跑了:“先不说这个,你知道老钱要离婚了吗?”
话题转进如风,周榛宇不知何意:“听说了,那又怎样?”
“我在想,他们是不是也恩爱过。”
“没准。”显然不感兴趣。
“我看着她,啊,还好我没打算结婚。”
“你怕自己变成她?”
“不,我怕变成老钱。”楚娜压低嗓子:“女人嘛,玩归玩,一定要有家庭责任感。”
手机那头,周榛宇牙痛似的倒吸口冷气:“你是真不怕给我制造心理障碍啊。”
“哈,恶心到了吧?”
“废话,你身边有哪个讨厌的家伙,我也模仿模仿,让你感受一下。”
“你敢!一脚把你踹下床。”
他正经道:“好好地怎么扯到床了呢?这个小同志思想很复杂。”
“去。要不是身边有他这种朋友,你也不会”
刹车还是刹迟了,周榛宇顿了顿:“不会怎样?就还是你十七岁时幻想的那个蠢小孩?”
“……”
“免了吧。还有别的事么?”
“怎么,我又打断了你的约会?”
“哦,是为这个。”听声音,他似乎有点儿愉快起来:“没想到楚娜,你也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