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有压力了?”
“行行,是我有压力。”周榛宇站起身,拎张折椅往玻璃门走去。
楚娜始料未及:“你干什么?”
“放心,不管碎多厉害,明天之前,我叫人给恢复原状。”
“喂!你别……”楚娜想这位少爷简直瞎胡闹,人家开门做生意,他把人门砸了。她怎么跟卢叔交代?
话音没落,周榛宇已抄起折椅,向玻璃上砸去。
碰一声巨响。
玻璃门全没有如电影里常演的那样,出现碎裂倾泻的局面。相反,几乎可以说纹丝未动,很嘲讽了。
两人都有点懵。
也不知是影视作品里的主人公天生神力呢,还是年代设置得过于久远。事实是如今这种钢化玻璃尤其双层的,破坏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周榛宇接连砸了几下,玻璃上才勉为其难地裂开一道缝。
楚娜从试图阻止,到惊奇,渐渐转为忍笑:“哇,碎这么厉害,明天?不太好恢复吧?”
周榛宇抬腿蹬了蹬门,强行镇定:“……饭店为什么要用这种强度,有矿?”
“哪里,一定是军事级别的。你再试试。”
周榛宇忍无可忍,扔开折椅,走过来向她俯下身,咬着牙道:“你再笑,我要在这儿毁你童年了。”
楚娜笑眯眯地抓过他领子:“好,来啊。”她发觉自己心气顺了。带着一点儿气恼和羞愧的周榛宇,比总从容自持的样子可爱得多。
周榛宇受到诱惑,刚打算做点什么,猛地被她推开。
“……”
原来店主正气喘吁吁跑回来。两人都舒口气,又都有点轻微的失望。
“卢叔!”
“幸好你们还在。忘拿钱包了,明天得去银行存钱。”店主推推门:“哟,怎么把自己锁里头了?”
“……说来话长。”
周榛宇整整衣领:“您还觉得她聪明吗?”
楚娜横他一眼。那边店主从花盆下摸出备用钥匙,从门缝塞进来。
两人出了门,楚娜道:“抱歉卢叔,这个玻璃我明天找人来修。”
卢叔看看那道细缝:“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谁磕着脑门啦?磕得不轻吧?”
楚娜差点笑出声。周榛宇掰过她。她只来及说:“对,是我……”就被他拖走了,勉强回头道:“卢叔再见!”
“再见再见。年轻人,真腻歪啊。”
.
他将她送回家。到家后楚娜洗洗手,拿一瓶酒精旋开。
周榛宇坐在床角,解开领口和袖扣。她用棉签擦在他破裂的嘴角:“挺狠的啊。挑在今天晚上这么浪漫的时候,还是在大学门口这么浪漫的地方。”
他只“嘶”一声,权当回答。
“痛吗?”楚娜摸摸他的脸颊。
“没事。揍我这人,现在估计比我难受。”
楚娜以为他有所还击,看指节却没见任何淤痕。周榛宇伸手拨开她鬓发:“你呢,怎么会在那?”
“约了朋友。”
他明知故问:“男朋友?”
“有什么区别?”楚娜没好气道:“好,饭也吃了,药也给你敷了,敷完赶紧回去。”
“离开我,不会又回头去找韩医生吧?”
“那也没准。他没你这么难搞。当时他可是两个月就向我求婚,带我去见父母了。吃回头草应该也不难。你呢?那位话剧团主演,和今天这位女学生,打算多久?”
“哦,前者见过我父母,不止一次,很熟。今天这位,不一定,合适的话我也该向韩医生学习,考虑安稳下来。”
“你喜欢这种?”
“单纯啊。”
“早说嘛,从前我还觉得你有挑战性。要知道你吃这套,我就用不着装深情,装温顺,装得好像是个相信 happy ending 的傻子一样。无聊,周榛宇,钓你这个猎物,真是无聊透”
话音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