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把你的饼干拿来，阿姨就考虑学一学。”楚娜强调：“要盖上有小熊的。”

小女孩正在犹豫。周奕松声音传来，叫女儿大名：“周瑞兆！是不是又在强迫人家做不愿意的事了？”

桃桃立刻回头喊道：“她愿意的！愿意！”打开旁边柜门，咬牙将饼干盒往楚娜怀里一塞。

楚娜不慌不忙拿出一块，咔嚓咬下大半：“你小叔叔碗还没洗好。就来，就来。你先去。”

等桃桃不情愿离开。她才笑着将盒子盖好放回柜子里，拿着剩下半块：“挺好吃的，尝尝？”

周榛宇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小口，被齁得皱眉：“跟小朋友抢东西吃特别香是吧？”

楚娜拍拍饼干屑：“当然了。这就是我跟小朋友相处的方式。”

“幼稚。”

“长这么大，还头一回有人这么讲我。”楚娜对他瞪起眼睛，接着就笑开了：“多讲几遍，多讲几遍。”

周榛宇看她一眼，咳一声，转开视线关上柜门：“要玩什么来着？你比我猜。”

“对，你爸妈，还有一个八岁的小孩。除了你哥，咱们还有对手吗？”

“我哥也不行，游戏黑洞。”

“那他只能自求多福。不过我会尊老爱幼的。”

周榛宇看看左右，对她做了个凑近的手势，低声道：“我妈这人好胜心特强。万一看出来你在让她，不会高兴的。”

“这你可算问到行家了，保证不露痕迹，放心吧。”

谁能想到，第一题就遭遇滑铁卢。只见桃桃比划半天，最后急得将第一个字咬在舌尖上呼之欲出，楚娜正茫然，只听身旁有人相当淡定地报出一个名字。

桃桃喊：“奶奶对了！”

反倒在座的三位当代青年一脸懵：“谁？”

“谁？”

“不认识。”

楚娜用手机一查，没错，是有这么个人。去年某场选秀冠军。

“妈你怎么会认识这么个小鲜肉？”周奕松疑问：“桃桃你帮奶奶作弊了吧？”

纪筠哼一声：“我怎么认识？他是咱们最近谈下来的那家日化企业品牌代言人。”点着两儿子：“老周，你看看，是不是该给这两个降降薪？”

周父笑：“不是小时候喽，还威胁扣零花钱的？过年不谈工作，不谈工作。”

“不可能。”周奕松摩拳擦掌：“这都是意外，换我来。”

战况却一路出人意料，偶有惨胜，也被很快扳平。

周榛宇碰碰楚娜：“你可别让了，再让我跟我哥都快喝西北风了。”

“我没让。”楚娜分辩：“是阿姨太厉害。我要跟阿姨一组！”

周榛宇还没来及给任何反应。纪筠推推丈夫：“去，老周，你坐儿子那边去。”

被无情抛弃的两父子坐到一起，连一脸茫然的神情都颇为相似。周榛宇当即跟哥商量：“你跟爸总合作愉快，一组吧。”

“不不，我有闺女了。”周奕松紧搂住桃桃：“还是闺女靠得住。”

受尽屈辱的老周总终于忍无可忍：“你们够了啊。”

楚娜越过纪筠肩头笑出声。她这才发现自己对长辈是如此刻板印象，至少周榛宇的妈妈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完全不输年轻人，还有不一般的胜负欲。这一年剩下的几小时里，她跟这家人玩猜谜、拼图和大富翁。直到新年钟响。桃桃早在爷爷怀里睡了过去。大家才互道新年快乐，各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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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榛宇推开门，将楚娜让进来。

楚娜忍不住四下打量。室内陈设简单，仍让她充满好奇。十年前谁能想到她能身在这里，在这个充满他成长记忆的空间里呢？一番少女绮思刚起了个头，就听他道：“这房间我其实没怎么住过。平时爸妈也不住这，别说我了。”

“……哦。”

“这么失望？”他在床边坐下，拍拍地毯。

楚娜坐到他身旁：“想多了，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