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将最后一道蒸鱼端上桌。
他走过去,看一眼时钟:“要不要等等榛宇?”
弟弟一如既往的没着家。这些年除夕饭他总是迟到,甚至缺席过一两次,坐下也不过敷衍地夹两筷子,就匆匆离开跟朋友们厮混去了。
周奕松知道父母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是失落的。祖父辈已全都不在世,叔伯兄弟远在故乡。去年他跟凌芍正式离婚,围坐一桌吃饭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母亲脱掉围裙:“不等了。开席吧,先开席。”
周奕松抖擞精神,对女儿招手:“桃桃,过来,吃饭了。”
就在这时,他手机一响,打开看,是弟弟没头没尾发来一句“什么都别问”。
周奕松一时有些慌。
这家伙又做了什么?是又喝得醺醺然,还是带着一脸伤回来?
这时候桃桃叫出声:“是小叔叔!”
周奕松不由惊喜,正要迎出去。听桃桃又喊道:“阿姨!阿姨!”接着爬下沙发,蹬蹬蹬往外跑去。
他走到窗前,才发现副驾驶上有个年轻女郎。弟弟正在帮她解开安全带,两人不知在聊什么。
周奕松回过头,与父母面面相觑。
他的弟弟,周榛宇。远近闻名的浪荡公子,在大年三十夜带了个女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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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周奕松匆匆经过父母房间,又倒回来,边系袖扣边对着里面说:“你俩别搞得这么正式。我发信息问了,榛宇说就是个朋友。”
“对,朋友。”母亲回答:“是你爸喜欢系领带。”
说话间两人走出来。父亲对他使个无可奈何的眼色,摇摇头。周奕松笑出声。老头子哪会喜欢这个。从年轻起他就一直叨叨老婆给他系领带像在捆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