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既然他不游泳,韩京又不知道地点。楚娜真想立即回头揍思南一顿:“多危险啊!你要掉水里了怎么办?!”
他笑:“这不没掉么?”
“好好,你不要靠近池边。我去看看。”她伸手推他:“你站到那边去!”
周榛宇没动。她推一步,他才托着她手臂配合地往后退一步,显然到目前为止,他都没将找人这整件事太放在心上,只觉得好玩。楚娜把他推到门跟前:“站这别动。”脱了高跟鞋,自己走去泳池边沿。
此时池内外都空无一人。韩京不知是来过又离开,还是根本在上一个地点已跟他二人分道扬镳。楚娜扫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物品能证实他曾在场。正要走开,忽然发现其中一个酒罐口插了张卷成团的纸片。
楚娜拿出展开,眼前一亮。匆匆跑回递给周榛宇:“还有印象吗?”
这是张名片。白底烫纹,纹路是条龙,龙脊背上印了行花体字。周榛宇接过:“dargon’s?”
楚娜拿出手机,扫了名片背后的二维码,不出意外,是间主营刺青和穿环的店铺。
“总算知道费思南舌头上的钉子怎么来的了。”她查看地址:“说不定韩京还在那。店在鸿飞路,离这不远吧?”
“不远。”周榛宇抬手看看表:“刚好够在路上替他编个理由。”
二人下电梯,进入车库。周榛宇远远开了车锁,楚娜正要往副驾驶走。手机响了。
她一看这号码全身一紧,硬着头皮:“喂?”
女孩在那边焦急问:“姐姐,有消息吗?”
“还在打听,在打听。你别急。”
女孩顿了几秒,声音带了哭腔:“姐姐,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是,我也知道我们进展得太快太仓促,不会幸福的。”
“不不。”楚娜忙不迭道:“韩京不会这样不负责任。他又成熟,性格又好,不管三天还是三年,能跟你走到这一步绝对是考虑清楚的。你听我说,他会是最好的丈夫,会让你幸福。如果他做不到,那世上再没……”
“姐姐,你别哄我了。是,是我自己,不好。不该跟,一个,还不了解的……”
换了其他人,楚娜都应付得了。但她宁愿再面对一次监察部的质询,也实在不想面对抽搭搭的前男友未婚妻。
她抓狂地想,怎么才能让她不哭啊。要不来比惨算了。未婚夫约会迟到很惨嘛?我跟周榛宇在我生日那天反目成仇呢惨不惨?他当面祝我跟另一个男人做爱 enjoy,惨不惨?直到现在,我们两都不知道这段关系该算怎么回事,惨不惨?
就在这时周榛宇伸手,将她手机拿了过去:“喂,别着急哭啊。”
他对着那头的女孩说话,轻快又不失安抚:“先告诉我你们约在哪?植物园,情人树底下。好,好地方,我知道。”
他就这么靠在车上,一边还有闲工夫抬起胳膊,试图将衬衫拨弄出外衣袖口。低头咬住那么一丁点儿袖尖,将布料徐徐从内里扯出:“在那等着,哪儿也别去。等我们把韩医生给你送过去赔罪,让他当场给你表演个跪榴莲哎这就对了。笑一笑,韩医生不会有事的。”
楚娜看着这花见花开的渣男样叹口气。见他能自行料理便打开车门,刚坐进去就被股忽如其来的酒味冲了一跟头,赶紧开窗通风。
一分钟后周榛宇将手机扔还给她,坐进驾驶位。
进入街道伴随着车流轰响,立刻嘈杂无比。两人有一会儿不曾交谈。眼看目的地不远,周榛宇放慢车速,转头提了个她没听清的问题。
楚娜将车窗升上:“你刚说什么?!”
“我说,真找到韩京,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送他去见未婚妻。”楚娜想了想:“希望未婚妻别送他去见马克思。”
上世纪八十或九十年代出生的小孩,多半都从父母辈那听过这种说法送他去见马克思,等于无神论版的“送他去见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