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像突然安静了下来。原本白昼的光芒也开始变暗，时秋禾这才好好的抬眼看向顾玄知。

“师尊！”

这一声包含了无数的情感，顾玄知手指蜷缩了一下，“怎么了？”

话依旧很温柔，甚至比以前还要温柔几分。

“师尊早知道弟子有死劫是吗？是什么时候呢，是无妄之渊的时候，还是师尊第一次带弟子去万佛寺见无相大师的时候。”

顾玄知一直没有说话，时秋禾也自顾自的说着，她有太多话想说了。

“师尊从一开始就瞒着我，想要以一命换一命对吗？凤凰精血石是不是因为我有死劫，师祖才将它给我的。师尊每一次都是为着我的安全着想，弟子应该是要体谅师尊的。您爱护弟子的心，我都明白。”

“但是，师尊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知道您想护着我，可，可这事关我的生死，师尊都不愿意问一问我是否愿意让别人替我去死。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我重要的人。”

顾玄知见时秋禾气息起伏着一字一句的说着，“禾儿！”

时秋禾胸口上下起伏，挥开他的手，哽咽的说着：“您想要替我去死保全我，可是我也会在意你们的，我不是只会修炼，什么都不懂的人。我更怕因为我牺牲大家，我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更何况弟子根本不值得师尊这么做。

四象鼎出现的时候弟子已经在无妄之渊了，亲眼看着师尊以自已救苍生，冷漠无情的看着你去死，还要为你的献祭添上一把火。你就没有半分心寒吗？所以不值得，为了我根本不值得。”

时秋禾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从这一刻彻底爆发，就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了一般。此刻哭起来的她和原来更像了七八分，红着眼眶，满眼都是后悔愧疚。

她有时候在想如果不是那是她的必死局，她会不会胆小到一直做缩头乌龟，一直那么冷漠无情的看着。明明是为她设的局，所有都知道只有她最后才知道。所以根本就不值得。

“值得。”顾玄知将她的眼泪擦干，看着她道：“是你就值得。你是我的弟子，这是我的职责。禾儿不是冷漠无情，禾儿也心怀苍生，如果你有那个能力你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你一直都善良清醒，从不感情用事。是我的错，太过自私，没有告诉你。”

禾儿，我也有私心，也不想你受半点伤害，甚至还存着不该有的心思。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子，只因为是你。顾玄知安抚着时秋禾，心中暗自说道。眼中全是时秋禾看不懂的波澜。

时秋禾情绪爆发，现在也不知道自已都在讲些什么，还在师尊面前这般哭的不成样子，回过神来后，有些不好意思。

顾玄知见她低着头不好意思，知道只是她尴尬了，也没有想到别处去。一时不知是该失望还是些庆幸。

“禾儿！”

“嗯？”

时秋禾抬眼对上顾玄知视线，眼中只有疑问。见她这样，顾玄知突然不想压抑自已，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禾儿选了这一条通道，可是有什么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