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臻一惊,连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塔下看去。
发现了一个人影自灌木中闪过。
等到她下了塔,那人已经跑得没影没踪了。
苏容臻有些懊悔,这次她专门趁着所有人都睡熟了才出来,却没想到还是让人给发现了。
也不知那人是谁,回去了会不会揭发她。想到此处,苏容臻提起裙摆,匆匆往紫兰殿赶回去。
离开前,她往远处的某个方向望了一眼,明知道这里看不到什么,却还是有些不舍。
也不知道今日别后,何时才能再见,到时又是何种境况。
苏容臻快步跑回了紫兰殿,到了殿门时,已是气喘吁吁。她略微在殿前的廊柱上撑了一息,便刻意放轻了呼吸,压低脚步声往里走去。
紫兰殿还是安静如昔。只有大家清浅的呼吸声,和偶尔翻动的声音。
苏容臻慢慢地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从头到尾,都顺利非常,无人发现。
莫非方才那人影不是紫兰殿中的秀女?苏容臻心有疑虑。
她的思绪渐渐地飘远,又飘到了方才在塔上的情景。
她慌忙离去,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反应。
夜里独自出现在禁宫深处的男人,再加上那通身的气度,苏容臻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皇帝。
只是,他有没有认出她来呢,还是,只是漫不经心随性而起的一望。
苏容臻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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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臻昨晚很晚才睡着,第二日一早却被秀女们的说话声扰醒了。
众人都是初入宫闱,此时看什么都是新鲜得很,又都年岁不大,多是少女怀春,昨晚沉闷下去的心思今天又活泛起来。
话题说来说去终究是绕不过皇帝。
关于皇帝,秀女们养在深闺,又有不少不是京城人氏,实际上知道得并不多。
便只是七嘴八舌半带着幻想一般地说着些话。
“听说当今陛下,年轻俊美,龙章凤姿,身份又是顶顶的尊贵,真是我的梦中郎君。”一个粉裙秀女含羞说道。
一个出自京城的秀女泼了一盆冷水:“你就像个痴女一样,也不知陛下是个什么性子的,就敢往上凑。也不怕自己尸骨无存还连累家族。”
粉裙秀女不服:“这你就说得不对了,陛下在我们那里是人人称道的明君,宽悯百姓,轻徭薄赋,知人善用,法度张弛无一不合。怎么你说得陛下好似一个暴君一样。”
“呵,我好话说到这里,你且等着吧,”京城秀女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如今宗室凋零,皇宫冷清,是因为陛下不纳嫔妃,没有子嗣?”
后面的话她没有接着说完,有些话,说出了口便是祸端。
粉裙秀女仍是不服,扭头看向周围的人,刚巧看到苏容臻,就拉了她过来为自己说道。
“你是京城人氏吧?”她问苏容臻。
苏容臻嗯了一声。
“那你来说说,陛下是个怎样的人?”粉裙秀女问。
“陛下呀,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苏容臻歪头想了想说道。
“具体一点呢。”她又问。
“是一个很温柔,又温暖的人。”苏容臻浅浅笑了起来,说这句话时,眸中都带上了暖光。
“你看吧,”粉裙秀女得了苏容臻的话,得意地对京城秀女挑眉道:“她也说,陛下不是你口中的那个性子。”
京城秀女摇了摇头,转头对苏容臻说:“我瞧你也是个机灵的,容色也是拔尖的那一块,万不可如她那般,将心思都放在了情爱上,迷失了头脑。”
“以你的条件,秀女中若有人被陛下看中,其中必定有你。初封至少就得是个宝林,再往上是才人也未尝不可。后续得了陛下宠爱,熬些资历,大可以到九嫔之位。至于四妃,多是要看家族势力和个人造化了。”京城秀女倒是难得地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