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客栈大堂不见了桌椅,摆放了一些棺材,每一具棺材都是有棺盖的,说明其内都有尸体。
冯嘉幼蹙眉:“邬泽县出了什么大事?义庄竟都停满了尸。”
谢揽扫一眼:“棺材里躺的全是活人。”
义庄只是临时停放尸体的地方,棺材都没有钉钉子,留有很大的缝隙。
冯嘉幼:“……”肯定是有古怪了。躺满活人的义庄,比停放满尸体的义庄可怕,“他们会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
不应该,不然“守庄人”怎么一直想赶他们走?
但也未必,他刚才指了条路,没准儿等走到半路,就会趁暴雨袭击他们,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谢揽说话并没有压低声音,棺材里的人都能听得见,逼着他们摊牌。
“守庄人”重新关上义庄的门,转身走了进来,无奈地亮明身份:“公子非寻常人,那我便说实话,我们都是邬泽县的捕快,正在抓一个喜欢在雨夜偷盗尸体的贼,两位请去后院待着,不要留在前厅。”
第61章
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冯嘉幼重复一遍:“喜欢在雨夜偷尸体的贼?”
捕快点头:“这贼人每次出动都是在雨夜, 尤其是暴雨夜,流窜在江淮与山东交界,专挑义庄下手。今夜咱们这邬泽县有暴雨,县太爷认为此贼流窜来的可能性极大, 命我们蹲守抓贼。”
冯嘉幼阅过的卷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都觉得匪夷所思。
她好奇得很, 想再问,捕快从袖笼里取出一枚令牌, 是邬泽县捕头的令牌:“你二人若是怕, 就赶紧离开。不怕的话请去后院待着,莫要耽误我们办案!”
令牌一出, 官话一说,冯嘉幼忙拉着谢揽往后院走。
后院是原来客栈的灶房, 并未升火,也没有灯, 瞧着冷冷清清。
两人没往灶房里进, 只站在门口廊下。
谢揽将背后的兵器匣取下来, 往地上一扔:“坐会儿?”
冯嘉幼在车厢里坐了许久, 想站着, 摇摇头。
“这捕头可疑。抓捕过程中,他为何要和我们两个过路人解释的那么详细?”
何况他们两个外地人, 驾驶着马车跑来义庄躲雨, 但凡有点经验的捕快,也会先怀疑他们是不是偷尸体的贼吧?”
谢揽想了想:“你怀疑他们还是冲着咱们来的?那‘捕头’先前将咱们拒之门外, 是在做戏?”
冯嘉幼不知道:“咱们来义庄是临时起意, 他们恰好在义庄埋伏的可能性大不大?”
“只要他们人多, 就能埋伏在咱们途径的任何一个角落, 何况这郊外能歇脚的地方本来就少。”谢揽指了下县城的方向,“以他们的能量,如果非得在郊外阻止咱们,此时的城门外可能会有各种想不到的路障,让咱们进不了城。”
“你的意思是,咱们此时即使离开义庄,去往附近的庄园、破庙,可能都有人埋伏?”
“差不多吧。”谢揽见她五官皱成一团,捏捏她的鼻梁,笑道,“没事儿,我只怕他们不动手,分辨不出敌友,不知道该打谁。”
但凡敢动手,全给他死。
冯嘉幼见他眉宇写满了轻松,被他的自信乐观感染到,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也笑:“那就等着吧。”
说完她打了个喷嚏,廊下风凉,她抱着手臂往谢揽身边依偎。
“是不是很冷?”谢揽对冷热的感知比较差,见她鼻头通红,想脱衣服给她披上。
可他只穿着紧身衣,脱下来就得赤着上身,账本没地方藏。这时候知道贵公子装扮的好处了,脱个两三层都没问题。
“先回马车上拿件衣裳吧?”
“好。”
谢揽抄起兵器匣重新背起来,搂着冯嘉幼往回走。
两人又来到大堂,堂上的蜡烛已经被熄灭了,那捕头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他们出了义庄大门,往左侧马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