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毛允蹙着两根细眉毛,狐疑地来回打量他们俩:“真的假的,我没你们当首席的聪慧,可别骗我。”她指尖空中虚虚点曲方邈耳际,眯眼道:“曲首席耳朵受伤了吗?怎么如此之红?”
曲方邈:“没事。”
孟千衣也快速飞来,顾不上恶臭,一面扇风,一面急急问道:“谁受伤了?祁筝吗?”
祁筝:“无人受伤。”
她悄然松开掌心,那根染了温热的手指一顿,随即轻轻擦过她指根,欲要抽离。
在它彻底离开她掌心之前,又被祁筝勾住。她顺着这根细长指节寸寸抚过手背,发觉灵脉已归于平息,才将它放走,全然没想到自己这番动作有多引人遐想。
曲方邈眼皮都烧红了,紧抿着唇不作声,迅速蜷指成拳,将那截手指藏了进去。
“几个月前,我在宗门山下捡到了一头幼年曹水象,是经脉爆裂而亡,死状可怖,就像它们一样。”祁筝遥指剑下的尸山,沉重道:“能杀如此数量的高阶妖兽,还藏得如此隐蔽,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做到。”
“妖兽爆裂而亡几乎闻所未闻,那时我未曾细想,如今看来,大可能是出于相同原因。幻境之中空间有限,那人只得将其他尸体扔至别处。”
孟千衣飘忽的视线从祁筝背在身后的手挪到曲方邈微红的脸上,又转移到祁筝脸上。
听着祁筝的话,她神色越发凝重,不由焦急追问:“连你也不知为何妖兽会爆体而亡?在书中没见过吗?”
祁筝点点头,猛然发觉那股无孔不入的腐臭气息消失了,连眼前都清明了几分。
孟千衣继续问道:“你找个机会问问你们掌门,他不是很厉害吗?”
仿佛窍触及到她什么回忆,孟千衣忽然有些黯然神伤,仿若无人道:“他以前曾是我们赤霞宗的长老,好像是和掌门发生了冲突,总归闹得很难看,没管学生就离开了,”说道这里,她语气有些激愤,不禁让祁筝联想到玄境中初次见面时,孟千衣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只见她缓了一下,才接着说:“后来我听人说,他在潮州新开了个宗门,名曰葫芦峰。”
祁筝好奇问:“你可有听说是宋掌门因为何事叛出宗门?”
孟千衣怒从心起:“不知!谁对他的事感兴趣!”
祁筝见她面颊已红,安抚道:“我和宋掌门关系不错,等试炼结束,你跟着我回葫芦峰看看他,他肯定高兴。”
孟千衣火冒三丈:“谁要回去看他!”
“好好,不看不看。”
祁筝虽闻不见刺鼻的腐臭,却能看见孟千衣和毛允都皱着的鼻子,她下意识想到某人,在识海中问道:【曲方邈,你又干什么了?】
脑海中传回的声音清清冷冷,又带着一丝被小心翼翼藏起的委屈:【只是不想你被熏到。】
祁筝:【那她们两个呢?】
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一声心虚的轻咳:【法器……只够护住一人。】
祁筝:【曲首席这不是区别对待吗?大家都是同伴,只管我,不管她们,别人会怎么想我?她们没有,那我也不要了。】
身后首席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随后,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再次袭来。
四人将妖兽尸首均分后,各自收入芥子空间。毛允嫌尸体污秽腥臭,不肯多拿;祁筝的储灵囊中养了一只梦貘,其他东西也较为杂乱,所余空隙不多;孟千衣收了几只,余下的尽数归了曲方邈。
最后一只妖兽刚被收起,祠堂四周骤然亮起刺目白光。
祁筝被晃得闭了眼,再睁开时,破旧木门上竟悬挂了几根艳红绸缎,透着股诡异的喜气。
四人:“……”
孟千衣:“这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谁要成亲?”
一阵劲风掠过身侧,毛允尖叫着拔出破山剑冲上前,将红绸斩得粉碎。
“我!”她咬牙切齿道,“毛英那畜生!抓我炼药不成,要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