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起皮,眼下一片乌青,不知几宿没睡好了。

沈珩沉默良久,语气沉重地开口:“贤妃,你也是书香世家,大族出身,当知教养孩子,不能一味宠纵,这样只会害了她,昔日郑伯之对共叔段,便犹如你今之待荣庆,你觉得会落个什么结果?”

章贤妃向前膝行两步,拉住他的袍角,仰面泪如雨下:“陛下,荣庆不是共叔段,她只是个公主,皇权之争与她无关,臣妾也没想过让她像前朝公主一样,一辈子如履薄冰只为博个贤德之名,臣妾唯愿她一辈子平安喜乐,自由自在!”

沈珩垂眸看着她:“朕的女儿可以不要贤名,但绝对不能恶名在外。”

章贤妃大为不解,哽咽道:“荣庆才两岁啊!就因为在生日宴上说了几句孩童稚语,陛下便断定她会作恶吗?”

“人都是从孩童长大的!”沈珩加重语气,严肃道:“没有哪个从小顽劣之人会在某一日忽然变得有礼有德起来,做父母的不教,你指望她自己悟道吗!”

章贤妃顿时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陛下,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知错,以后定然好好教荣庆,求陛下让荣庆跟臣妾回去吧,臣妾求您了!”

她说着,不停地磕起头来,额头很快出现了红印。

沈珩面色有些复杂,想到这几日在养心殿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女儿,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应该狠狠心,荣庆现在已经明白哭闹无用,渐渐乖巧下来,能听进去一些道理了。

这个时候最适宜教育。

可章贤妃这模样,如果再不让她见女儿,只怕身子心神就要垮了。

毕竟是荣庆的母亲,若她因此出个什么好歹,荣庆长大后怕是要自责或恨他一辈子。

章贤妃还在不停的磕头,额头已经渗出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