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的脾气秉性在几周的时问就能显出一二,班级里有好学生,自然也有差生。
白逢州刚好和一个学习不好的人分配到一桌,他利用下课时问帮助同桌补习,休息日也会接听对方电话。
初二的某个周末,同桌打来电话说想约他出来玩。
等他到了地方,只见同桌躺地上,身上脸上全都是灰尘和血。
同桌哭着说:“我被李龙看见了,他管我要钱,还打我。”
白逢州安抚他:“明天上学,你告诉老师。”
同桌连连摇头:“我不敢,他会打死我的!”
李龙是其他班的学生,平时打架斗殴不学无术,但因为父母都是生意人,逢年过节各科老师都能拿到价值不菲的礼物,所以老师们都默契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天中午,白逢州带着同桌来到办公室,将事情说了一遍。
可老师放在桌上的名牌包就是李龙家长送的礼物,只能要求他们提供根本提供不出来的证据。
就在白逢州以为这件事只能以这样的结局结束时,李龙却得知了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放学时将白逢州堵在学校假山后面。
十几个人将他拳打脚踢,李龙又拿出一把开了刃的匕首:“给我把他衣服掀开!我要把他的肋骨一根一根划开!”
李龙本来只想吓唬吓唬他,不料比划时脱了手,竟然真的一刀刺进他腰问。
大雨倾盆,所有人都跑了,只剩白逢州一人躺在水洼之中。
他捂着伤口,喊了几遍都没有人发现,一抬眼发现同桌就在柳树之后。
“救我……我要死了,救我。”
可同桌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一道闪电划过,同桌转身就跑!
别走。
我是因为帮你才被报复的。
救救我。
我流血了……求你。
……
十几岁的孩子以为出血就要死人,直到白逢州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他听见老师和校长在走廊里给妈妈道歉,又来到病房给自己道歉。
李龙被家里人打得鼻青脸肿,脸上贴着创可贴过来跪着求自已原谅。
还有其他参与的人,也在接下来的几天赶来医院哭着道歉。
没人时,他问妈妈:“这件事不会影响到爸爸的工作吧?”
“没关系的,有妈妈在,他们都不知道你爸爸是白川。”何曼安抚他,“妈妈给你们学校捐了个图书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那把刀没能杀死他的生命,却将他的灵魂生生捅碎。
重塑后,他独来独往。
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但他永远记住大雨倾盆下的无助,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处在无助之中,他选择学医。
学习和实践过程中渐渐发现,人的身体恢复机制十分强大,当年就算再挨几刀,也要不了自己的命。
再后来,他接触到各行各业、各种年龄层次的人,发现十几岁的孩子最没有同情心,最不会隐藏私心和罪恶。
他们的善与恶都摆在明面上。
善良少有,恶普遍更多。
这种行为可以追溯到家长和生活环境上,但白逢州不想继续研究。
他告诫自己公事公办,时刻保持清醒。为了防止时问流逝太快,让自己忘却当年的痛楚,所以他每年都会接受学校的邀请。
去学校看看那个年年都在的假山。
看看自己当初躺着的地方。
再看看某些学生在外人面前故意大声叫喊,看看早恋的情侣把名字刻在桌上。
一遍一遍自虐般凌迟自己的心脏,以此来警醒自己。
爱心,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过度关爱他人,只会害了自己。
……
白逢州睁开眼,庆幸眼前的人是何翩然。
他沉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