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是位高权重的人亲自领的!

沈知微想着,悄声依着墙往那边靠近,鞋底不自觉的碾碎了一朵从石缝里钻出的野花,花汁溅开,仿佛是踏在了一滩血上面一般,种种都透出一股不祥之气。

“站住!”

就在沈知微靠近太医院门口的时候。

一声厉喝骤然暴起。

她还未转头一把□□已横在她颈前,刀锋寒光凛冽。

沈知微微微侧目过去,那人是……那人是……

萧岳铮!

只见那日还亲切喊着她微儿的老人,此时目呲欲裂,一双虎目尽皆通红,宛如一只暴怒的老虎一般,沈知微都能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的嘶鸣。

……但那目光里怎么用愤怒掩饰都掩饰不住那无穷无尽的悲伤之意。

“沈知微!这刀饮过十八个胡酋首级的血,今日你若撒谎”

刀锋倏忽贴上她的颈脉,冷意刺骨。

“老夫不介意,再添上一道皇族的亡魂!”

沈知微不语,只是顺着刀锋转过身来,正对向萧岳铮,萧岳铮开口喝到。

“说!我儿是不是危在旦夕!是不是你害他如此的!”

43☆、黄雀在后

◎可真如沈知微所言,那他反而成了别人嘴里的饵,不仅可能把自家儿子的付出全部害没,还会把沈知微和自家玄甲军全折进去!真是好毒的计策!◎

夜寒深重,更何况这是在冬天的夜里。

沈知微呵出的气在刀刃上结成了小小的霜花。

她稍定心神,再次抬眸,眼里却毫无惧意,唯有思绪如电般在脑袋里划过去。

……到底是谁走漏风声的,那日萧岳铮上京时,还未知此事,而她也入宫请父皇给她留足时间,她必能请宝珠去救萧景珩,所以嘉和帝早已下令朝中官员勿论此事,民间更是不知详情……

必有“有心人”!

沈知微颈间被刀锋划出晶莹的血珠,她却恍若未觉,疼痛使她思绪更加清晰。

如今日自己死在此处,皇室必与玄甲军生隙,届时北境防线动摇,胡人铁骑长驱直入……

即便今日自己不死,禁宫重地,刀兵相见,明日奏折必如雪片飞入内阁,那些布局的“有心人”岂会放过如此良机?

这是一石二鸟的好计啊!

“老元帅……”

沈知微双眼此时清明如朗月,缓缓开口道。

萧岳铮举着□□的手都不觉一怔,他见过很多被他刀架在脖子上的人,贵重如胡人王室,勇猛如敌军将领,当此时刻无一不双腿发颤,求饶连连。

像沈知微这般镇静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萧岳铮不觉用食指摩擦了下刀柄,停住了动作,像怒虎一般盯着沈知微,看看她有什么辩驳的。

“您可知道景珩为何要瞒着您入京?”

“休要狡辩!”

听的这话,老元帅虎目圆睁,此话落入耳中便是承认了萧景珩此时情况危急。

提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怒火燃烧着的他的理智,这一刻他很想劈下去,但心里却莫名的又想让沈知微逃离……

毕竟这是他一直渴望的儿媳,是自己兄弟,也是自己认定的半个闺女啊!

心中的亲情和愤怒交织着,老元帅牙关中发出止不住的嘶吼之意。

但,沈知微没有逃。

她反而往前踏了一步,厉声反问道。

“因为有人要挑拨萧家与皇室,我和景珩日前查到了江淮盐税的账册,他也是为此护驾倒在御座之前的!

元帅、元帅不妨想想今日之事,如是传到父皇耳中,你如何自处?

景珩的牺牲又算的什么呢?”

老元帅听到此言,瞳孔紧缩,那日……那人入帐中只告诉他已被皇室谋害,且隐蔽了消息,必是害死萧景珩在御苑里……

萧岳铮起初自然不信,可他也多年未见儿子,身为人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