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唇语向萧景珩说道。
(不止这些……)
萧景珩点点头赞赏的看了沈知微一眼,但嘴还没闭上,手指又往里指了指。
许是拜萧景珩的暗探功夫出众,也许是因为这些守卫不打火把,让两人潜入十分顺利,顺着刚才卢尚书走过的路,两人就摸到了码头深处去,便见的卢尚书和一个身披狼毛镶边的褐皮袍的男子在争吵着什么。
“……你们这是欺人太甚,说好的官盐五十万斤,这次要加到一百万斤!你要老夫如何填这笔账去!”
“大人,您生在中原富地怕是不知道,草原不仅人要吃盐,战马也要吃盐。
这次,你家主子可是折了咱们大汗不少勇士呢,咱们要这点盐算是赔偿,你要是不愿意啊……”
那褐皮袍男子的气焰极其嚣张,忽地从身边拔出弯月刀来,只一下就把卢尚书长长的胡须切落一半坠在地上了。
见的卢尚书恐惧般的退了两步,那男子才接到。
“是他夺嫡的刀快,还是我们北疆的箭快?”
见的这一幕,沈知微指甲都要抠入掌心里了,她张张嘴,勉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向萧景珩做唇语说道。
(果然是他!沈昭景!卢麟可是他的亲信!)
卢麟便是卢尚书的名字,萧景珩听闻不做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哼!你还帮他!)
沈知微嘴一努,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心里火不打一处来,撇了一眼萧景珩,立刻转过头去。
萧景珩垂眸,不敢多说什么,他心里其实也是愧疚无比。
当年他也是被沈昭景那种清风明月之姿,一心为国的样貌所迷惑,后期为沈昭景做了不少恶事。
……如不是、如不是沈知微早就发现沈昭景的真面目,在边疆留下伏兵,当初太祖辛苦打下的城池都要被沈昭景作为谢礼让给敌酋了!
想到这里,萧景珩就悔恨无比,但是他不敢暴露。
毕竟他知道,现在沈知微只是怨“此刻”的自己识人不清,如果暴露自己也是重生,他和沈知微的仇可就不止这一点了。
……那时她还会像刚才那般轻轻的哄自己吗?
……还会像刚才那般怒气冲冲的刮自己一眼吗?
萧景珩知道,到时候迎接自己的只有沈知微冷若冰霜的表情,和自己不死不休的仇怨。
就在此时,卢尚书又说话了,显然他气急了,浑身都在颤抖,毕竟中原士大夫最重须髯,长须美髯乃是君子威仪之表,越是老持承重的读书人越是喜欢养的一手好胡须,自古以来就有美髯公的美名流传在世界,没有胡须的中原男子往往会被人背地里笑是太监。
但看着那褐皮男子手里的弯刀……卢尚书咬咬牙只得忍住,却听他牙齿咯吱咯吱的吐出一句话语来。
“……容我给……禀报一下,这再来五十万斤官盐可不是小数目,得找个替死鬼才行呢!”
听的卢尚书答应,那褐皮袍男子哈哈大笑抚掌说道。
“好好好,就喜欢和卢尚书您这种爽快人交易,我这就去……等等……”
正当那褐皮袍男子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眯起了眼,然后往沈知微和萧景珩的这边走上两步。
突然大喊了一声。
“……有老鼠!卢先生看来你们中原人做事真是不小心呢!”
“怎么、怎么可能,老夫、老夫……我过来的时候明明已经那么小心呢!”
“呵呵呵,那就得问问这位‘客人’咯,居然还是女流,这般香气,啧啧,听说你们中原女子都是柔弱女儿,但居然还有和我们草原女子一般勇敢的英杰!”
听的此话,沈知微也是心下一惊,明明她已经这般小心了,跟着萧景珩进来的时候,连脚下的枯枝瓦片都避过,不敢踏到一点,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没想到会这般被人发现。
其实这也怪不得沈知微,只怪她出身太好,天家公主,自小便是泡在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