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临看的他哭的真切,也不免动摇起来,低声望向沈知微道。
“阿姐,我看他不像是假的,是……真的悔过了么?”
听的此言,沈知微唇角微勾,指尖轻轻点了点弟弟的手背。
“阿翎还记得么?咱们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画眉?”
“唔……记得,可那和这儿有什么关系呢?”
沈昭临不明所以。
“它日日啄人,后来病了,蔫头耷脑地缩在笼角,看着可怜极了。”
沈知微笑着,眼前沈昭景真切的哭音绕不乱她眼底的半丝凉意。
“你那时心软放它出来,结果它病一好,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啄了你的眼睛!”
沈昭临听完,错愕的看着自家阿姐,难道姐姐的意思是……
还没等他完全明了,沈知微已然笑着端着酒杯往沈昭景走去。
“五哥哥这是在做什么呢?往日的事儿都过去了,既都是误会,大家说开了便好,以后大家还是一家人。”
沈知微弯腰扶住地上的沈昭景,脸上的笑意暖暖的像三月照着春阳的迎春花一般,仿佛她真原谅了沈昭景。
可实则呢,沈知微指尖虚托着沈昭景的手肘,远瞧是两人亲昵搀扶,实则她连碰也不愿意碰上沈昭景半点,只是表面上的兄妹情而已。
沈昭景自然也识得,他也不说破,反而顺势起身,一边擦拭眼角的泪滴,一边哽咽道。
“皇妹宽宏,为兄实在是……唉……”
嘴里是哽咽的话语,可是沈昭景的内心,却是另一番光景……
一群蠢夫!哼!
刚才他伏地时,早就把在场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的表演惹的动容起来了,唯独只有两人最是清醒。
一是那坐在主座的萧景珩,他全程冷眼盯着自己,仿佛和自己认识良久,早就把沈昭景看的肠穿骨透一般,一点都没有被自己的哭声所动容。
甚至还在沈知微扶住自己的时候,手立刻按到腰间剑柄上去……
另一个,则是站在自己眼前的沈知微,她也是全程微笑着,只是那双眼眸从头到尾都冰冷的盯着自己……
哼……倒也无妨!
沈昭景心里明了眼前形势,一时也不执著,继续演着他的大戏。
毕竟嘛,戏还是要演完才更加真情实感的!
只见他放下广袖,再次抬眸与沈知微相对,脸上和沈知微是同样春风和煦的微笑,他言辞恳切道。
“……以后咱们兄妹同心共助萧将军凯旋!”
沈知微也笑着,和沈昭景同时举杯,在场所有人都齐声笑开来,都在共庆着这兄妹双方冰释前嫌的好事情。
可……
就在饮酒的瞬间,沈昭景眼角的余光轻轻落到了营帐的角落去。
那里立着一个人,正是拿着酒杯满脸错愕的,依旧用目光狠狠瞪着他的沈昭临!
沈昭景笑了,他放下酒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笑了。
呵!对,他的戏本就不是演给沈知微或者萧景珩看的!
这才是他心目中的上佳猎物!
优秀的猎人,从不会选狼和猛虎做为自己的首选!
61☆、珠联
◎他们之间不需要长篇大论,只要他一个眼神,她便能明白他心中所想,而她的每道指令,他也能的给她留出施展空间来,珠联璧合,合该是形容他们的◎
边城的风卷着细沙拍打在永宁城头的军旗上,发出猎猎声响。
自那日酒宴过后,沈昭景似乎真如他所说一样,是来赎罪的,行事作风恭谦到了极致。
他每日天不亮便起了身,将自己案牍的军务处理完后,便去军需处帮着那些小吏清点繁杂的物资,例如箭矢、刀具,中午吃过饭后,又会去往军医处慰问近日在训练中受伤的伤兵云云。
起初,玄甲军的将领们还对他心存芥蒂,可一连多日,这位五皇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