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鞋底磨得发白,分明是穷苦百姓,如今却成了拦路索财的虎狼。
方才还与她们交谈的村民立刻躲了起来,远处的只是看一眼就躲进了屋中,这熟练程度仿佛不是第一回遇到如此情形。
领头之人应当是当地村长,“外乡人,识相些!留一半钱财,我们就放你们平安过去,否则没有船只,你们别想过河。”
余明珠挑眉道:“打劫?”
“你们这种有钱人,留一半给我们怎么了?你们如此多女眷,只要留下买路钱,就给你们屋子住,如何?”
苏瑾棠拧眉看着这些人,心中说不出的怪异,若是打家劫舍之辈,怎么说话还有商有量的,可若不是,现在这阵仗又是怎么回事呢?*
余明珠呵道:“我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姐妹兄弟们都是练家子,你们这几个人,也想跟我们碰一碰?”
领头之人面上露出怒意,有种被逼无奈的愤怒,“不给钱就滚,你们别想过河!”
苏瑾棠道:“为打劫过往之人,这河上好好的桥也是你们拆了的?”
“放屁!”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跳出来,腰间柴刀晃得叮当响,“前年汛期冲垮的!官府收钱时拍胸脯保证修桥,结果银子进了狗肚子!”他身后众人纷纷附和。
“那你们为何不修?”
这话顿时就激起了众怒,有个跛脚老汉甚至撩起裤管,露出溃脓的伤口:“老子当年为修桥摔断腿,到头来连药钱都挣不着!”
“你们也是受害之人,那就一起联名往上报,叫上头的人管管不成吗?”
“说得轻巧,胆敢状告县令之人早都被打死了,谁去?你去?”
吵嚷半天,或许是见她们这边人手确实不少,到底也是没有动手,可惜也无法借宿,最后她们离开找了个破庙暂时安顿一晚。
护卫轮班站岗,她们几人就挤在一起灰头土脸地靠着墙角。
余明珠笑道:“我倒是无所谓,你们想来是第一回如此狼狈吧?”
裴婉清长叹了一口气,“我从小就不曾出过远门,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
“也不是姐姐打击你,这才哪到哪啊?至少还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呢。”
“他们也很可怜,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干这种打劫的勾当,”裴婉清小声提议道:“若不然我们给他们一半钱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