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棠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喃喃道:“之前是我狭隘了?”但马上又否定道:“不一样,若是王松这等人,他一旦有异心或是生了龃龉,我随时可抽身,但涉及皇室就没那么简单。”
就没听说过有皇室妻妾和离抽身的。
“你这般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哎!”沈馨扶着腰直叹气。
“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只是这世上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开钱庄前怎么就不怕亏了本翻不了身?我只是劝你若是喜欢就大胆试一试。”
“那……我试试?”苏瑾棠不确定地道。
沈馨转念一想又开始担忧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肚子里怀了一个的缘故,看困扰于情爱里的苏瑾棠就似在看女儿,既怕她踌躇不前错过良缘,也怕她遇人不淑到头来吃苦。
“但你也不能一头扎进去,我知你不是在感情上弯弯绕绕的性子,但王松的事该叫你长个记性,感情就得经营,可不比你经营茶楼饭馆轻松。”
苏瑾棠老老实实坐好,“受教了,沈夫子。”
“少跟我贫!”沈馨拍板道:“灯会你只管去,但是他要有过分的要求可别应!正好秋猎前我也在永宁呢,我可得亲自把把关。”
*
八月十五,华灯初上。
长乐大街上千盏明灯如星河倾泻,琉璃宫灯将青石板路映成流动的琥珀。
苏瑾棠提着盏兔儿灯,琉璃灯罩里跳动的烛火将她脸颊映得绯红。
“你说的烟火在什么时候?”
“还早呢,怎么着还有个把时辰。”
跨过永乐大街,东市灯火通明,卖糖人的老翁铜勺轻转,拉出的凤凰糖画在灯火中展翅欲飞。
见她盯着看,萧宇承上前一边递碎银一边颔首交涉,指着快要做成的糖画。
老翁笑着大声应道:“诶!快好啦!”
萧宇承今日一袭朱砂红广袖长袍,腰间束着一条墨玉蹀躞带,衣摆处用金线绣着孔雀翎纹,灯火下那翎羽微微泛着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