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姚骏以传言引范子睿来闹天香楼,为何大理寺的人先你皇城司一步到,按理皇城司禁军于永宁城各处都有分布,天香楼的人寻常也能通过皇城司找你,那日你为何来得那么晚?”
萧宇承承认得很快:“不错,我想看看你是如何处理的。”
“呵,”苏瑾棠不由得冷笑出声,那时他们都在等着他来救,可是他在冷眼旁观,若他来得早,徐掌柜说不定也不用挨那一脚,当真是冷心冷情。
她本感谢他后来终于来了,可现在一旦以恶意去揣度,才发现他们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苏瑾棠深深吸气来平息喉间的哽咽,心脏处却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可没想到,此番折腾没能引起你的斗志,却是激起了姜韵枝的反抗。”
萧宇承的话语里满是失望:“阿棠,你如今为何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反倒是你的身边人,更有血性。”
身边人。
苏瑾棠反复品着这三个字,突然明白为何吴于辉会出现在秦王府了。
“你让吴于辉为你做事?”他是不是用她来牵制吴于辉?又用姜韵枝来牵制她。
萧宇承没有半点被点破的窘迫,反倒是挑眉道:“发现了。”
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地,都被他所用。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让她为他经商,他的目的是所有人,执棋之人,怎会嫌自己的棋子多呢。
苏瑾棠只觉得遍体生寒,如今她已经难以脱身。
再也不能如一开始所想那般,大不了回越州去。
她放心不下姜韵枝一个人在宫里,也担心吴于辉卷入朝堂斗争,一着不慎粉身碎骨。
怪不得他今日心情这般好,这下子他手下多了好几枚棋子,且相互牵制,用起来应当十分顺手。
而且她被困在永宁,以沈馨与她的关系,南安郡王府怕是也要多多少少受影响。
苏瑾棠确实“冷静”下来了,转身拾起桌上的字稿,将“棠”字撕得粉碎,扬了他一整个桌面。
“秦王殿下真是好计谋,一箭三雕?”
萧宇承仿佛一点不介意被她糟蹋得不成样子的桌面,眼睁睁看着一片纸屑掉进砚台内,沉底,被墨染得漆黑。
指节扣了扣桌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声脆响:“说说看。”
苏瑾棠忍着拿起砚台扔他头上的冲动,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范子睿的一件小小风流韵事,怎么你就敢直接将他下诏狱。因为陛下早就不满,借此事发作一下,对吗?”
“陛下发展科举,是因为不满世家壮大,齐王身后是皇后,卫国公,礼部尚书,那是一整个范家,如今俨然有居世家之首的架势,世家团结一致给新晋寒门使绊子,朝中要职鲜有寒门,陛下虽大力提拔,可短时间也撼动不了世家根基,所以提拔你。”
“宠妃之子为何能有‘秦’字作封号,竟有太子之势,或有摇摆不定的人来选择你,可事实是你身后只有陛下一人。”
“你只是陛下手里趁手的刀。”
果然,萧宇承神色不似方才松快,是被踩中了痛脚。
苏瑾棠只觉得心中快意,他在她们这些小喽啰面前确实是皇亲国戚,堂堂亲王,可在帝王眼里,也不过一柄工具。
哪怕是亲生儿子。
“这次范家受挫,该老实一段时间了,你也在陛下那风光了一把,还能将自己的人送到陛下身边。”
“你早就有送人到陛下身边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好的人选,这回姜韵枝自己找上你,你怎么会放过呢,我说的对吗?”
萧宇承轻轻抚掌,笑道:“果然,冷静下来,还是我认识的阿棠,对朝堂之事有异常敏锐的见解,我不管你之前是因为什么才畏首畏尾,但是现在,能留下来在我身边安心做事了吗?”
“我要见姜韵枝。”
他能将人送进去作为他的棋子,肯定有联络。
“好说,三月后的秋猎,我带你去,父皇定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