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街上就贴了告示,说凡是有知情者,都可作为证人,上大理寺击鼓为陆女将鸣冤。
这告示一出风声大雨点小,如同虚设,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陆女将犯的可是谋逆大罪,就算有人知道内情,众目睽睽之下哪还敢去?
于是一连几天都没人为陆染申冤,
倒显得陆染之死没有疑点,连带着通敌叛国也是事实。
沈衔青坐在家中,
每日听到小厮来报,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再过两日还没有证人,那这翻案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是他先前太过担心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在大殿上威胁圣上……
沈衔青咳嗽着,将碗中苦涩的中药喝尽,
就在这时,又有小厮匆匆进来,
“主君!不好了啊!
有人去了……有人去击鼓为陆女将鸣冤了!”
“你说什么?”
沈衔青手中的药碗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他下了榻,目眦欲裂地追问。
“谁?是谁!”
那小厮被沈衔青阴沉的眼神吓住了,
只哆哆嗦嗦地道:“回主君……有很多人啊……”
很多人?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沈衔青头痛欲裂,立马派人套了马车,赶往大理寺,
明明是下雨天,大理寺门前却已经围得水泄不通,衙役守在外面,
由大理寺卿刑部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
沈衔青在远远一看,
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王将军?!
这货是疯了吗?当初背叛陆染的时候那么爽快,如今鸣冤就不怕把自己搭进去吗?
沈衔青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里面的人,
除了王将军,还有许多他不熟悉的身影,
但有的他认识,是陆染曾经手下的兵。
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前几日还没人来!
怎么最后一日一窝蜂的全来了!这样浩荡的声势,藏都藏不住!
几乎一瞬间,
沈衔青就想明白了,
这是故意的!
说没有人在背后操作,他都不信!
那是不是快要轮到他了?迟早会查到他身上的!
沈衔青神情恍惚,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他转身就走,仓皇的背影,在雨幕中像极了逃离。
有了证人,翻案的事在紧锣密鼓敲办着。
陆染这边也得了消息,她并不意外,毕竟这是她一手布置的结果,
那王将军肯当证人,多亏了阿银的毒药,毕竟那王将军是个贪生怕死的,还没享受够背主得来的荣华富贵,哪愿意死?
不过,她都逼得那么紧了,沈衔青也该出手了吧。
果然,当天夜里,沈衔青就登门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君家人齐聚正堂,冷着脸,
没人愿意给沈衔青好脸色。
“沈大人深夜前来,究竟有何贵干?”君父不客气地问。
“我要与静儿两日内成婚!”
沈衔青被小厮搀扶着,比起从前瘦削了不知多少,眼神阴沉,语气却不容置疑,“不!我改主意了!就明日!明日就办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