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想起自己被苏年砸晕,闭上眼睛前看到苏年慌忙把作案工具丢到地上。

实木的板凳。

那么重的东西,一不小心都能把人砸死。

她竟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死活。

哪怕她能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心也不会这么痛。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事实就是自己养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牲。

大伯母表面平静,实际比吃了黄连还苦。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如此对待,怎么可能不伤心?

大伯父将苏年翻来倒去骂了几遍,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看着老伴像是霜打的茄子,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安慰道:“别伤心了,就当养了一条会咬人的狗。

看清她的真面目,虽然不能像对待狗一样一刀宰了,可是咱们能一脚把她踹开。”

大伯母不想老伴担心,虚弱的点点头,叹口气:“这个畜生怎么样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就怕筱筱被举报的事会连累到你。”

大伯父想了想,摇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教育局的人没有过来审问我,就说明没事。

其实这件事在于筱筱,怎么选择,如果她不把我供出去,别人也不会跑到工作人员面前告我的状。

教育局的人早就走了,所以肯定没事,你就别担心了。

至于筱筱的工作,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丢了这份工作也没事,不用她开口,陆家就会给她安排好工作,绝对比在村里当老师有出息。”

大伯母听到老伴这么一分析,心里踏实许多。

不过还是叹口气,“虽然举报的事不是咱们做的,可我总觉得是咱们没有教育好年年。”

大伯母心里对苏年死心,可习惯已经养成,提到苏年的时候,小名脱口而出。

大伯父耐心安慰:“这个你不用担心,筱筱和她娘都是明事理的人。

她们肯定一开始就猜到这件事是谁干的,如果真的记恨咱们,就不可能关心你死活。

要不是她们娘俩,家里肯定不会这么快知道你受伤的事。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养伤,这几天也不要去地里干活了。”

大伯母轻轻点头。

………………

破茅草屋里,徐修文躺在炕上饥肠辘辘。

虽然他人被困在炕上不能出去,可是这里离苏家和陆家几步之遥,外面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苏年举报苏筱筱。

徐修文心中鄙视苏年心思歹毒,可是想到苏筱筱不能再到小学上班,又觉得苏年干得好。

他喜欢苏筱筱,可是又不希望她过得好。

越差越好。

这样他和苏筱筱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小,内心深处的自卑也会缩小。

徐修文还没消化完这件事,苏年就被几个哥哥抓走。

几兄弟冲进厨房怒气冲冲的质问,徐修文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震惊苏年竟然对亲生母亲下毒手。

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刻,徐修文浑身发凉。

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对自己的母亲都能下狠手,那对他这个毫无关系的人岂不是会更恶毒?

徐修文越想心里越后怕,还好苏年被抓走了。

几兄弟要把苏年送到公安局的时候,苏年在门口大喊大叫。

得知苏年要进局子,徐修文心里瞬间踏实许多,祈祷苏年最好能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这样他就能彻底摆脱这个恶毒的女人。

徐修文越想越激动。

可是没高兴多久,这种想法就被强烈的饥饿感撕碎。

饿。

太饿了。

徐修文揉了揉因为过度饥饿,痛到抽筋的胃。

以前苏年在,虽然吃不上肉,可是至少能吃上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