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虽然不用票,可价格比供销社贵了两倍,这点钱根本就不够花。”
苏年观察男人脸色变得不好看,担心徐修文又对她动手,赶紧笑了笑。
“我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逼着你问你爸妈要钱,实在是因为家里揭不开锅。
如果你爸妈实在没有也没关系,咱们把精粮换成粗粮,天天吃红薯也能熬得过去。”
徐修文一听到红薯恶心想吐,面如菜色。
不耐烦道:“我现在就给我爸妈写信,你有时间拿到邮局寄出去。”
至于信里写的什么内容,他不说这个蠢女人永远都可能知道。
想到父母,徐修文心事重重。
来到大山村后,他不是没有给家里写过信,想让父母支援一下。
可是每次寄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难道父母出事了?
徐修文不敢深想,苏年递来纸和笔,男人装模作样的写了起来。
徐修文察觉女人眼睛盯着自己,蹙眉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要不然你来写?”
苏年看到他确实在信中写到向父母要钱,心放回肚子里。
收回视线,尴尬的笑了笑,“你写吧,我出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再给你做点吃的。”
徐修文目送女人离开,苏年一离开房间,他就把刚刚写的信揉成一团,重新拿出一张纸。
苏年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娘家人从苏家走出来。
一个个吃的油光满面。
大伯母正和几个儿媳妇说话,看到苏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母女俩四目相对。
苏年几个嫂子默默闭上嘴巴。
苏年想到徐修文刚刚提起的是,她娘一定从苏筱筱家买了不少猪肉。
上面规定每家每户养的猪一半充公,一半自己吃。
农民不像城里人每个月都有肉票,每年就指望自家养的猪吃上几口肉。
一般情况下自家人都不够吃,只会卖给关系特别好的。
比如娘家和苏筱筱家。
因为不需要肉票,她娘肯定从苏筱筱家买了不少肉。
苏年看在肉的份上,开口叫了声娘。
大伯母看着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儿。
面黄肌瘦。
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可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大伯母冷下脸,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苏年猜到她会这样,可真的看到她这样,心中还是忍不住悲伤。
很快悲伤被吃肉的欲望埋没。
“娘,能不能借一点肉给我?”
苏年快步追上大伯母。
几个嫂子互相看了看,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婆婆确实买了几斤肉,可还不够他们一大家子塞牙缝的。
她们还没舍得吃呢,怎么可能借给苏年?
说是借,其实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大伯母忽然停下,转头看向苏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凭什么借给你?
我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没吃上肉,哪里轮得上你?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少在我面前恶心我!”
苏年听着冷漠无情的话,愣愣的站在原地,徐久后悲痛道:“娘,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大伯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到苏年流出鳄鱼的眼泪。
冷笑道:“你等着吧,等到我们这一大家子吃的撑不下了,可能会分给你一点肉渣。”
看着苏年表情一寸寸裂开,大伯母心里痛快极了。
叫上几个儿媳妇,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