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寒脸上的笑容敛去,神情重新变得冷峻。“月月,”他声音低沉下来,“就在保卫科那两人来之前,我刚接到一个电话。”

顾秋月和许芹都看向他,心提了起来。

“我托地方上可靠的老战友帮忙查了。”顾秋寒眼神锐利,

“白小莲现在攀上了一个在城西那片‘混社会’的远房表哥,叫刁三。这人有点小势力,手下纠集了几个无业游民,做些投机倒把、替人‘平事’的勾当,名声很臭。”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更沉,“白小莲最近手头突然宽裕了不少,行事也比以前更嚣张,恐怕是得了什么‘外财’,或者有人背后给她撑腰。”

“最关键的是,”顾秋寒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我战友查到点风声,刁三那边,或者通过刁三的某个‘中间人’,最近似乎在暗中打听时屿他们部队的具体番号、驻地位置……目的不明,但鬼鬼祟祟,绝非善意!”

顾秋月的心猛地一缩。

打听时屿的部队信息?这可比单纯的污蔑造谣严重多了,白小莲和她背后的人想干什么?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这已不仅仅是针对她个人的报复,而是将毒牙伸向了远在军营的时屿!这是要釜底抽薪,彻底毁了她的依靠,还是另有所图?

顾秋寒看到妹妹瞬间变白的脸色和眼中闪过的惊怒,安抚地按住她的手臂:“别怕,月月。有哥在,他们翻不了天。

敢把主意打到军人头上,真是活腻歪了!这事,我非得给他们查个底儿掉不可,看看到底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在作祟。”

他霍然起身,眉宇间凝聚着雷霆般的怒意和军人的铁血决断:“我得立刻再打个电话,给部队的老领导通个气,这事必须重视起来。”

顾秋寒大步走向放在五斗橱上的老式黑色拨盘电话,刚拿起沉重的听筒,手指还未触及拨号盘

“铃铃铃!!!”

一阵急促、尖锐的电话铃声,毫无预兆地、疯狂地炸响在刚刚恢复平静的顾家堂屋,那声音,刺耳得仿佛带着不祥的预兆。

顾秋寒浓眉紧锁,迅速将听筒贴近耳边:“喂?我是顾秋寒。”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而清晰的话语,顾秋寒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冰封,他握着听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锐利如刀锋出鞘,带着震惊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风暴,猛地转向顾秋月。

“……消息确切吗?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处理!”他对着话筒沉声说完,重重扣下听筒。

堂屋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电话挂断后残留的忙音在死寂中嗡鸣。

顾秋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

顾秋寒几步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

“月月,刚得到紧急消息,白小莲和那个刁三……他们可能,要对你或者时屿,采取更直接、更危险的动作了,目标很明确,就在今晚!”

顾秋寒低沉如闷雷的话语在死寂的堂屋里炸开“就在今晚!”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顾秋月的耳膜和心脏。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点痛楚让她强行压下了几乎要破喉而出的惊呼。

“今晚?他们想干什么?!”许芹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下意识地抓住了女儿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护住她。

顾秋寒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母亲和妹妹惊惶的脸,那股属于军人的铁血和决断瞬间压倒了屋内的恐慌气息。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行动快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