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转得飞快,脚下动作却未停。

“孟道长,为何我们陷入迷阵会出现在太仓山?太仓山当真存在吗?或是说,方才的一切只是幻境,实际上我们一直身处此地,并未去过太仓山。”

孟纨用力往后拉了一下白绮,示意她别走太快,“幻境可能性颇大。”

白绮适才意识到自己近乎是拖着孟道长在走,她全然忘记他双眼夜间不能视物,白绮倏地想起一件事来,她一直颇好奇,却担心言行冒犯到孟道长。

穿行在茫茫夜色中,她自觉与孟道长的关系较先前亲近了不少,倘或出言问及,应当不会被当作冒犯。

她这般想着,便出声问道:“孟道长,你的眼睛,为什么夜里看不见?”

你眼皮上的印记是什么,是胎记吗?后面这句,白绮没能问出口。

闻言,孟纨霎时停住步伐怔在原地,连带着白绮往前行的脚步也往后退去。

果然,还是冒犯了。

她只是好奇心作祟罢了。

便在白绮心下懊恼,认定孟道长不会再回答时,却闻孟纨开口说起:“天生如此。”

确是天生如此,至于个中缘由,他也不得而知。

此番睁眼醒来,孟纨置身于赤水海底,只得与三个徒弟先行寻一处破旧道观避身,尚未适应周遭环境,当日夜里他便发现自己双眼不能视物。

孟纨以为自己瞎了,岂料他一觉醒来,双眼复明了。

接连几日,孟纨得出规律,他的眼睛白日里能正常视物,置身夜色中却与盲人一般无二。

“这样啊!”白绮自认为仍是冒犯到他,遂小声儿道歉:“对不起,孟道长,我只是好奇,并无故意冒犯的意思……”

话音未落,却听孟纨轻声笑了起来,白绮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抬眸看向他。

这是白绮第一次见他笑,孟纨细长的眼尾微挑,樱桃般红润的薄唇略弯,将平日里因不苟言笑而笼上的冷情淡漠一扫而净。

“孟道长……”白绮欣喜低呼,“你竟然会笑啊!”

孟纨轻咳一声,敛去眸中笑意,“并未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