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得给我们个说法。”她声音很是微弱,像是下一刻便提不上气来了似的,“我老伴儿用了你给的药后,痛苦挣扎了半宿,还是没了。”
有人带头发话,刚被骇得退开数步的村民这才试探着往前移动。
“给个说法!”
“救人不成,反倒害人性命,你是何居心?”
“还能是何居心?她徒弟方才当众摔死人了,你们没看见?”
此言一出,周遭村民复又开始蠢蠢欲动。
孟纨走到被他掀翻在地的人影跟前,略微俯身伸手探向对方鼻翼,回过头看向躁动的村民,冷声道:“他没死。但,早已不是寻常人。”
“你使了什么妖法?”一道略显尖利的嗓音忽然自人群中传来。
白绮循声望去,认出来那人并非是芙蕖村村民,“你是何人?”她抬手一指那名发声之人。
众人闻言,纷纷顺着白绮指尖所指的方向望去,无不惊诧疑惑,“咦?”
“我……我路过的。”那人一双眼睛细小如鼠,滴溜溜转个不停。
“莫要东拉西扯!你们师徒二人先是下药害我们村子里的人,后又当众杀人,这怎么说?”
“地上那位,中邪了。”孟纨沉声道。
“中邪?”
“无缘无故的,怎会说中邪就中邪?”
“你们来寻我们之前,他已中邪……”
孟纨话音未落,倏闻一道幸灾乐祸的笑声凌空响起。紧接着,一抹月白身影落在庭院中央。
正是白绮二人在定远县见过的中年道士,亦是领人围困太苍山之人。
“好一个倒打一耙!”道士出言讥讽道。
白绮了然。
眼前之人这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欲置他们于死地。
“这位道长,怎么称呼?”白绮心下自有打算,对付奸恶狡诈之人,直接开打才能速战速决。
还得设计对方先行动手。
“贫道关山,为民除害来了。”那道士牵起嘴角露出一抹凉薄笑意,仿佛白绮师徒三人早已是他囊中之物。
“关道长,来得好巧。”白绮莞尔一笑。
关山嗤笑一声:“什么巧不巧的,贫道在此恭候多时了。”
“关道长这是,打算瓮中捉鳖?”白绮双手一摊,作无辜状,“恐怕……关道长才是那只鳖。”
”
你!“关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废话少说。”
“怎么?不废话,是打算动手?”白绮存心激怒对方。
“好一只伶牙俐齿的妖族。”关山企图挑明白绮身份,以此引起村民恐慌。
而事实上,他的目的亦达到了。
“妖族?”
“他们师徒三人是妖怪!”
“难怪会带来怪病!”
“……”
白绮视线紧盯着关山,话锋一转,“你下毒荼害芙蕖村村民,究竟有何目的?”
此言一出,原本闹嚷嚷的村民霎时安静下来,纷纷抬眼朝关山望去。
关山抬手指向白绮,顿时血脉偾张,“你休要血口喷人!”
白绮无意与他理论,自顾自道:“你猜猜看,村子里的人是信任你这样一位来历不明的道士,或是信任老村长的旧相识?”
一句话将关山堵得哑口无言。
白绮再接再砺,继续道:“费尽心思投毒荼害村民,意图以此构陷我师徒三人。关道长,如今这般光景,你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
关山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大笑一声,大声嚷嚷:“你那小徒弟带来怪病感染了村民,而今却欲拿贫道作替罪羊。老村长的旧相识?莫非老村长同你们是一丘之貉。”
村民们被突然爆发的怪病骇得魂不守舍,本就如墙头草一般,此刻闻言,亦觉关山此言非虚,难免怀疑起老村长的心思。
白绮不再接茬,无意与关山费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