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未说完,吴家小姐便呜呜咽咽啼哭出声,仿佛受了莫大委屈。观其神色,又像是在为尤四那位可怜的结发妻子落泪。
章伶儿听了前因后果,知晓尤四不仅欺瞒于她,更是将吴家小姐哄得团团转。
汇聚在她身上的黑烟消散,章伶儿的身影也被渐渐抹去,最终只余下两缕相互缠绕的青丝坠落地上,旋即燃起一簇烈焰,将绑在一起的发丝烧成灰烬。
络腮胡推开尤老太公的屋门,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袭来,只见尤老太公端端正正坐在榻上,双手垂于身侧,右手边放着一页纸,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些什么。
他跑上前去,尤老太公早已没了生息。
“老太公!”络腮胡惊叫出声,屋外的村民听见喊叫声,纷纷往前挤,待看清屋内景况,无不惊惧万分。
“一封信?”孟纨朝屋里瞥了眼,转身避开拥挤的村民,回到白绮身旁,“师尊,莫非是尤老太公写的忏悔信?”
白绮默然不语,若有所思。
过了半晌,络腮胡紧紧握住那页纸,步履沉重走到白绮面前,将手中信纸递与白绮,“姑娘,我们……当真是错怪尤四家的了。”
白绮伸手接过,迅速扫一遍信纸上的内容。
尤老太公所交待之事皆在她的预料之中,待看清信末尾提及一事,白绮变了脸色,抬眸死死盯住络腮胡,问:“你们捉住的孩子现在何处?”
第32章 前世10入戏
络腮胡神情复杂,大张着嘴许久未作声。
白绮见状,便知此事另有隐情,不由的将眉头一皱,低声招呼络腮胡进屋,对外称是超度尤老太公的魂灵。
络腮胡三言两语将章伶儿被诬陷致死一事说给村民们听了,教他们先行各自归家去,遂转身随白绮进了屋。
“究竟怎么回事?”白绮冷着脸问他,“我要你一字不漏说清楚。”
络腮胡支支吾吾好半晌,也没能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白绮眉心紧蹙,耐性逐渐在消失。
“师尊……”孟纨轻言细语,安抚似的唤了一声,旋即走到她与络腮胡中间的位置。
“如今犯事之人皆已遭了报应,你还有何顾虑?何不说来我们听听。”他语重心长道。
络腮胡像是怕极了,又似乎被孟纨所言动摇了心底一直维护的某个信念,或是对某个人的包庇。
“县里,县里……”
他一张口,白绮没忍住嘀咕:“你们这究竟是个什么县。”
她话里讽刺意味极重,络腮胡咂摸一下嘴,接着道:“县太爷素来喜好……”
话到这里,络腮胡停住了,仿佛接下来要说的事极其难以切齿。
“莫要啰啰嗦嗦耽误时辰,有话直说。”白绮催促道。
络腮胡深深望了她一眼,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硬着头皮将真相道出口:“县太爷素来好男风,尤其是貌美且未成年……”
花渠离家出走,路过此地,恰好听闻章伶儿啼哭之声,正欲上前瞧个究竟,何曾想被隔壁尤老太公撞见。
尤老太公素日与县太爷有些交情,没少私下勾当些见不得人之事。
夜色渐浓,乍一见花渠独自一人,长得粉面桃腮,青葱水灵,尤老太公便起了歹心。
叫上几名壮汉家丁将花渠绑了,恐夜长梦多,连夜把他送至县太爷府邸。
事已至此,白绮只得吩咐络腮胡等人寻回章伶儿尸身,好生掩埋。
花渠年幼,学业不精,白绮唯恐他遭遇不测。
问清楚地址,携了孟纨连夜赶至县太爷府邸。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前往定远县。
天色将明,县太爷府邸守卫深严,且有高人布下结界。
白绮数次尝试,皆未能够突破结界。
遂与孟纨商议,也不算得商议。
白绮自行决定由她变幻成年幼懵懂的美貌少年引。诱县太爷,教他主动将白绮迎进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