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三回头,心不甘情不愿。脚步声渐行渐远,柳章确定她离开,才解开外袍。他没有全部脱掉,不想在陌生异域暴露身体。只穿单衣,光脚步入温泉中,坐下。落花在水面上荡悠悠,撞击着他胸口。他闭目养神,静静调整身体里的气息。
他内伤痊愈大半,却一点法力都使不出来。没有法术,意味着无法御剑飞行,走出囚仙岭。柳章疑心自己中了毒,以银针验血,并无异常。又怀疑江落给自己下了咒,似乎也没有。他感觉身体处在一种极端放松的状态,或许是昏迷太久,四肢懒怠,气脉凝滞。
只能耐心再等几天,看有没有好转,急也无用。
至少现在他和柳钟都是安全的。
泡了片刻,热气蒸得他面色红润,微微出汗。柳章靠在岸边,耳侧忽然捕捉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江落竟然去而复返,脚步声悄然走近。
“我来侍奉师父。”
她端着托盘,带来新鲜的青枣和红提,一壶茶水。江落跪坐在岸边,离柳章触手可及的距离。她注视着他白皙的后颈和肩背,心痒难耐。
温泉水透明,水下衣裳浮动。柳章的头发如海藻散开,皮肤白玉无瑕。江落忍不住掬起水,泼他。热水顺着他脖子滑入领口以下,消失无踪,花瓣却留在在脖子上。柳章伸手摘下花瓣。指如削葱,透明指尖滴着水。又潮又热。他回过头,望向干坏事的江落,眼神有点凶。她都猜得到,意思分明是“你胡闹什么”。
梨花娇艳,人比花更艳。
江落看得神魂颠倒。她伸出手,透过指缝去瞧柳章。
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师父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