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2)

“有情况知会我一声。”

“一定一定。”张道长顾不得其他,匆忙离开,去办正事。

陈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炸元宵进来,问候张道长。张道长急急忙忙往嘴里塞了五六只,烫得跟猴子似得上蹿下跳。一面跳,一面说改天来吃。脚底抹油跑了。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走,搞得陈叔摸不着头脑。柳章还靠坐在躺椅上,晒着昏沉沉的太阳。

元宵炸得金黄漂亮,个个饱满,呆头呆脑。

陈叔端着飘香食物,走到柳章身后,笑道:“刚出锅的,殿下要不要尝尝?”

柳章毫无反应,闭目养神,道:“不用了。”

陈叔忍不住发出感慨,道:“要是小侯爷和小姐在就好了……”

人走茶凉,殿下成了一个人。往日热闹历历在目。陈叔觑着柳章淡漠的神色,心有不忍,岔开话头,又道:“张道长来都来了,怎么也不陪殿下过个元宵节。”

柳章道:“还没到元宵。”

确实还没到,可太子大婚之期定在元宵,陈叔想着,那天殿下肯定没空,索性趁张道长提前把元宵炸了。没想到张道长又走了……

唉,这叫什么事。

第108章 国喜妖魔鬼怪,末日之景。

秦家女出嫁,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朱雀大街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屋顶树梢站满人。禁军为维持秩序出动上千人,封了几条街,架不住人多。侍女们簇拥着朱红花轿。礼乐仪仗队蜿蜒成一条长龙,龙在人潮中逆流而上,朝着皇宫的方向,缓慢移动。

今日国喜,礼部千挑万选的良辰吉日竟然阴云密布,天地灰黄。一夜回暖化了雪,刮起阴嗖嗖的冷风,飘摇雨丝砸在花轿上,融着朱漆,像是斑斑点点的血泪。

吹吹打打的礼乐声在雨中奏响,一声唢呐声直上云霄。

清风拂开轿帘,秦愫华丽婚服上蟠螭纹忽明忽暗。

妇人出嫁,喜服常绣些凤凰鸾鸟朱雀,取吉祥欢喜之意,寓多福多寿之托。蟠螭纹圆眼大鼻,双线细眉,猫耳,颈粗大而弯曲。以金线镶绣,远观之富丽逼人,细看则觉不合比例,难分首尾。太子与秦愫婚期定得太近,婚服来不及新做。太后赐她从前所用旧嫁衣。

虽则年代久远,但色泽如新。

秦家已经出过一代皇后,秦愫入宫,将来太子继承大统,她便是第二代。两代人嫁衣传承,可见太后待秦愫之心,盼她将来一样子孙满堂、功德圆满。

太后如此看重,又有谁敢轻看秦愫呢?

“秦家又要出一位皇后。”路人围观盛景,发此议论感慨。

秦愫手持翠玉团扇,遮挡面庞。她静静端坐轿中,整整一个时辰,姿态如标尺般稳定,唯有头顶花冠坠着的珍珠在晃动。秦家长子秦翼提前一日返回长安,赶上婚期,送妹妹出嫁。他身上还披着军中战甲,在前头亲自开路。

秦翼与秦愫感情深厚,同为杨玥所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哥哥护送妹妹出嫁天经地义。纵使有人议论秦翼一员大将穿盔戴甲进入皇宫,不合祖制,也被淹没在漫天礼乐声中。

花轿进宫,特意避开了杨家门口那条街。

驱魔司被查,杨玉文停职,人人落井下石。太子大喜怎么能粘上晦气,礼部改了道不从他们家门口过。杨玉文闲得在家拿弹弓打鸟,听见远处传来炮仗声和唢呐声。

论理说,秦家与杨家有亲,秦愫出嫁,他有资格去讨杯喜酒喝。但是花轿都改道了,恨不得跟他们家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还去凑那个热闹干嘛?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杨家今日之难,不过是那位真龙天子一念喜恶。用他们的时候,往死里用。用不着他们了,便抬脚踹开。杨玉文以为自己爬到亲爹的位置上呼风唤雨,其实只是做条呼风唤雨的狗。这狗谁爱就去当吧,玉清观那么上赶着,让他们狗叫去。

杨玉文倒是得了个清闲。

杨玉文手拉弹弓,瞄准天上飞过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