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公子?”
盛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随百官出宫回府了吗?怎会出现在车队里?
晚晴也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吐得出现了幻觉。
徐晏不急着解释,隔着衣袖拉起晚晴的手臂,凝神诊脉,而后从腰间锦袋里取出一个小瓶,交予晚晴。
“此为凝风丹,在舌下含上一颗,便不会再晕车呕吐。”
晚晴依着徐晏的话含了一颗,味道清凉微苦,的确好受了不少。
徐晏又道:“只是这丹药量少,晚晴姑娘症状厉害,要一路坚持到金陵怕是不够用的。在下行李中还有一瓶凝风露,症状轻时在太阳穴抹上一点便可起效。”
说着,转身便去车队中取,仿佛刻意回避了盛霓的疑惑,根本不留给她开口询问的机会。
晚晴缓过了半条命,与盛霓面面相觑,“小殿下,徐九公子他、他不是才送过了饯别礼,奴婢仔细瞧过随行名单,上面明明没有他,他、他怎会出现在车队里?”
蓦地,一声惊叫打破了宁静,主仆一干人等齐齐转头望去。
只见几驾行李车旁一阵骚动,婢女们惊慌失措地往后躲,侍卫则纷纷拔刀出鞘做出迎战的姿势。
晚晴也跟着心头一紧,下意识将盛霓往自己身后挡了挡。
“何事惊慌?”景选沉着脸夹马上前。
徐晏面色严肃,禀道:“回谨王殿下,方才臣正想取行李,发现这只木箱发出异常声响,内里似乎有活物在动。”
他简明描述着,周围仆婢都禁不住发出恐惧的声音。
“活物?”景选脸色更沉,“来人,开箱!本王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装神弄鬼。”
几个侍卫上前去抬箱子,只听里面发出一声尖叫,似乎是个女子,侍卫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唔唔”
那女子似乎在说什么,闷闷的听不清楚。
侍卫们将木箱放在地上,谨慎打开,警惕地备好了长刀。
一个豆蔻少女艰难地从箱笼中坐了起来,瞧着直对着自己的五六柄利刃,丝毫不惧,不悦地娇叱:“滚开!竟敢拿刀指着本姑娘,当心你们的脑袋!”
这少女皮肤白皙,体态丰腴,发髻虽蹭乱了不少,仍难掩富贵娇美之色。
“宝慈?”景选用力眯起眼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名字。
藏在箱笼中的竟是桓王独女,宝慈郡主,众人皆哗然。
侍卫们面面相觑,就算不认得宝慈其人,只瞧她华贵精美的衣装也知是颇有身份的贵女,纷纷收了兵器。
宝慈毫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兀自理了理被压乱的云鬓,自然而然地指挥起下人:“来人将旁边那只箱子抬下来,动作轻些,伤着我的婢女拿你们是问。”
“婢女?”景选的脸色更加黑如锅底,眼睁睁看着另一只箱笼里爬出了宝慈的贴身大婢女巧儿。
如此不成体统,莫说见所未见,便是听也不曾听过。
盛霓皱起眉头,“宝慈郡主这是唱的哪出?”
说着,朝阿七横了一眼。
阿七缩了缩脖子,铁打的汉子登时愧得满脸通红。他是公主府卫队的领头人,这一整天忙得顾头不顾腚,不仅没有及时禀报徐九公子随行之事,还让队伍中混进了两个闲杂人等,简直不可原谅。
宝慈微微一笑:“嘉琬妹妹别生气嘛,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到过金陵,便想着趁这机会出来见见世面,不可以吗?”
一边说着,美艳的眸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徐晏的方向轻轻一溜,而后迅速收回了视线。
这一下小动作没能瞒过盛霓的眼睛。看来宝慈得知了徐晏也会随行南下,居然大胆地藏在行李中偷偷跟了过来。
“胡闹!”景选斥道,“宝慈,南下祭天是奉皇命而行,并非儿戏,岂容你说来就来?藏身箱笼之中,不怕传出去令人耻笑?”
宝慈撒娇般地眨眨眼,“只要大堂兄和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