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迟伸手将她锦衣的衣襟向前拉了拉,耐心地系上衣带。
盛霓绵软地推他:“不要,本宫好热。”
“外面冷,雪还在下。”景迟已将锦衣替她系好。
盛霓只得听话。
“系好了,殿下。”
盛霓软绵绵地张开手臂。
景迟将她抱起。
盛霓难受得很,用力环紧侍卫的脖颈,难耐地用额角蹭了蹭景迟的肩膀。
景迟脚步顿住,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公主。
她紧阖双目,仿佛在度过一场难捱的噩梦,甚至未必清楚发生了什么。
许是体温的缘故,她身上的梨棠熏香逸散萦绕,张扬着少女勾魂摄魄的体香。
盛霓身体不适,将人搂得更紧。
略显急促的呼吸如轻羽般拂在景迟颈侧,带着滚烫的体温,灼得人麻麻痒痒。
景迟垂下羽睫,遮住眸色,也跟着收紧了有力的手臂,将小公主紧紧护在怀里,转身大步离去。
一出门,迎面正遇到急吼吼赶过来的程子献。
四目相对,眼神间电光火石。
景迟眸色狠厉,唇边噙着一丝恍然的冷笑:“原来是你。”
程子献的脸色精彩纷呈,起初的震惊很快变成了莫名的畏惧。
他一早便交代下去此处不许留人,为的就是免人打扰,也怕事情闹大。如今与嘉琬公主这个侍卫正面碰上,还有什么藏得住的,只觉额角冒汗、足底生寒。
这位白统领的*本事他方才亲眼见过,假如所谓的武艺榜榜首不是一场虚无的传说,那么,眼前这个人的武力只怕深不可测。
有那么一瞬,程子献真想拔腿就跑。
但连伥虎的拳风都扫不到白夜一片衣角,程子献也没妄想自己能逃出白大统领的手掌心。
然而程子献尽力挺了挺腰杆对方再怎么强悍,也仅仅是个侍卫统领,至高不过八品,而自己却是堂堂庆国公世子,今上又是他的亲舅舅,满京城任他横行,谁人敢动?
“你怎么在这儿?”程子献扬起下巴,勉力使自己的声线听上去冷静镇定。
一面说着,他半眯起狭长凤目去瞟景迟怀里的纤细美人。
美人的脸埋在侍卫胸前,长发如瀑,裙裾飞扬,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瘦削的肩头和乌发云鬓间,很快融成晶莹的光珠,娇美不可方物。
到手的天鹅肉,竟要飞了。程子献的心几乎滴出血来。
捕捉到程子献的灼热视线,景迟咬了咬牙关,嗓音低得暗哑:“滚开。”
程子献索性不去看景迟那仿佛要将人活剐的眼神,再次扬起下巴,目光瞥向一边,道:“白统领,本世子劝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今日的风头出得够多了吧?什么事该插手,什么事不该插手,没人教过你吗?”
景迟闻言淡哂,幽邃的墨眸虽含着笑意,却寒似玄冰。
风雪太冷,他将盛霓的斗篷仔细裹了裹,径直往前走。只要穿过这条无人巡视的小路,便可去到庭院连片之处,倒时从檐上直接往人少的后门去,便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邬园。
“我告诉你,不要插手。”程子献横在小路中央,硬着头皮不肯让路,谅这小子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就见景迟衣摆一荡,飞起一脚。
第40章 侍寝“末将……为殿下侍寝。”……
程子献根本没来得及躲避,仿佛一块巨石当胸撞来,身子被踹得向后飞了出去。
景迟不再瞧他,抱紧怀中的公主大步沿小路离去,纵身跃上高檐,消失不见。
程子献摔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都似震碎了,好半晌才提上来一口气,捂着胸口艰难起身,突然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积雪上红得触目惊心。
“白夜,你、你敢动真格的”
程子献气若游丝地从牙关挤出几个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白大统领”景迟在层层高檐上如一道残影起落,不多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