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康方才送给她的血红鸩羽晶石手钏戴在手上,喜爱地伸到阳光下细瞧。
姐姐走了,难得还有团团将她的喜好仔细放在心上。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深渊,从此一个人只影独行便是,不要再拖累念她爱她的姐妹。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遇事便要躲到姐姐身后的小盛霓了。
团团说得没错,大典推迟是好事,这意味着她又多了整整半月的时间来弄清遗物背后的真相。
“小殿下,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晚晴嗫嚅。
盛霓蹙眉,重重哼了一声,“你这遇事便吞吞吐吐的性子,本宫真要好好治治了。”
说着,上前去呵晚晴的痒痒肉。
晚晴笑着求饶:“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晚晴不敢再犹豫,一咬牙,狠心道:“小殿下,奴婢一直在想,太子被禁东宫,如何能知晓大殿下的遗物有异?此事疑点重重,不如……不如等祭天归来,再慢慢处理这些旧事。”
云朱悄悄拧了一把晚晴的小臂,真想把她拽出去好好理论一番。小殿下一向想到了什么就要去做,何况涉及大殿下的死因,怎么可能收手!便是自己,也不可能任由大殿下这般不明不白地去了!
晚晴吃痛,却继续道:“小殿下,您是奴婢们唯一的主子了,奴婢不能看着小殿下涉险!咱们钟慧公主府无权无势,能平淡度日便是福分,万一小殿下遇到什么危险,或是触及了谁的利益,奴婢们如何向大殿下的在天之灵交代?求小殿下,不要以身涉险,不要查下去!”
晚晴所言盛霓又何尝不明白,突如其来的祭天大典背后藏着什么谋算尚且不明,白夜的真正目的还需继续挖掘,如今又发现姐姐的南阳玉金锁项链不对劲,桩桩件件,叫人千头万绪梳理不清。
“小殿下!”晚晴上前摇着盛霓的手臂央求,“奴婢们只想要小殿下平平安安”
晚晴话音未落,身子便倒了过来。
盛霓唬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去接,两人一起倒在坐榻上。
“晚晴,晚晴!云朱,你快瞧瞧晚晴她怎么了”
盛霓才一抬眼,便惊得无法发出声音。
满殿婢女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一个面容清秀的红衣少年正立在她面前,笑盈盈地瞧着她。
他是如何进来的?只他一人,如何能在转瞬间将满殿从人悉数放倒?
“白夜……白夜何在?”盛霓花容失色,在坐榻上缩起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嘘”少年将食指竖在唇前,笑意毫无杂质,“嘉琬殿下莫怕,在下奉主子之命来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