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金针,刺得人眼睛酸涩难忍。
身体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掏穿,凉风就那无形的洞钻过去,只剩透心的凉。
盛霓紧紧搂住景迟的脖颈,将头埋在他肩头,不叫众人看见自己眼框红红的样子。
她说过要做一个让所有人心定的主子,怎么能当着下人的面在院中哭出来?可是恐惧和无助将她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满腔的委屈几乎从眼眶汹涌而下。
盛霓死死攥住景迟的衣衫布料,粗粝的触感反而有种安全的气息,让她下意识想把自己整个人都藏进去,只一会儿,可以吗?只需稍稍消化一下,她就又可以是那个冷静自若的好主子,不是吗?
景迟寒凉的目光扫过两旁侍立的内侍、婢女,让那些瞪大眼睛的下人全都骇得低下头去,不敢再探究地盯着嘉琬公主看。
景迟一路将盛霓送回了寝殿,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
“末将陪殿下。”
景迟将声音放得很轻,回忆着大内官付春的行事风格,动手斟了一杯清水递到盛霓面前,倒在手背上试了温度,正宜饮用。
此刻嘉琬一定不需要太过馨香的茶汤,她需要的是一杯最为清淡简单的温水。
景迟极尽细节地模仿着一个真正的下人该做的事,深不见底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盛霓手中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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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就是它了,那个擒获的谨王府下人供出来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