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鸟在老虎头上狠狠啄了一口,啄得老虎头破血流,却还敢上前来挑衅于这只老虎。
“我的来意,”盛霓套着不合身的轻甲,露在外面的甜美眉眼显得十分违和,可眼中的沉静却令人不敢忽视,“是来告诉你,就算你‘勤王’胜了,也坐不稳那个位子。”
“哦?”景选果然又多了几分兴致,但也并未将小公主的缓兵之计放到心上。
看来父皇果真已穷途末路,竟使出的这等小儿伎俩,当他景选是三岁稚童么?愚蠢至极!
盛霓并未在意景选的态度,而是淡定取出一封信,交予他看。
景选不屑地展开信纸,倒要看看他们临死前能玩什么花样。
“呵”
信上映入眼帘的内容令景选不禁发出一声荒诞的冷哼。
盛霓早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无波无澜地道:“萧夫人不会没告诉过你吧?你不是圣上的骨肉。”
她那张莹白的小脸在摇曳的烛光里明明暗暗,透亮的眼底是骇人的淡然。
景选胸腔里溢出一丝笑,突然目露凶光,将那张轻飘飘的纸朝盛霓平静的脸上甩过去。
薄薄的信纸被强大的力道撕扯开一道缝,还没撞到盛霓面上便摇摇地下坠,落在潮湿的地面。
景选猛然凑近盛霓的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拿本王当傻子耍?”
下一刻,他伸手掐住盛霓纤细的脖颈。
盛霓套着的轻甲有护颈卡着,景选的手指只能堪堪捏住她的皮肉,但这也足以掐得盛霓面上充血。
“父皇派你过来,就是来侮辱本王的,是吗?”他唇齿间的热气几乎扑在盛霓脸上,“他不认本王这个儿子,就用这种伎俩来作践本王,也作践母妃,是吗?”
急行军的艰苦行程和紧绷的神经让主帅根本无暇顾及洗漱这种小事,晚饭的味道在嘴里变成一股臭气,令盛霓深深皱眉。
“看来你至今仍蒙在鼓里,”盛霓涨红的小脸上浮现一抹恶意,“你,景选,不,你根本不姓景,你的母亲是萧夫人没错,父亲却不是圣上,你不姓景……”
景选的手指用力收紧,指节泛青,狠狠咬着牙。盛霓的后半句话被死死掐住,被迫扬起头颅汲取稀薄的空气。
小公主居然没有求饶。
“你不是父皇派来的。”景选忽然道,“你是太子派来的。”
“我、说、过,”盛霓艰难吐字,“来此,是、我、自、己、的、意、思……”
眼看小公主的脸开始发紫,景选终于松了手。他还不想这么快掐死她。
盛霓的身子滑落在地,蜷起,狼狈地用力呼吸。
景选却没有耐性给她喘/息的机会,揪住她轻甲的领口将人整个提起。
他的面目已经变得狰狞,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失控。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那封信上的疯话?你巴不得让本王死,好替你姐姐报仇!”
“你信或者不信……都没有关系……”盛霓双足离地,不合身的轻甲勒得她脊骨都要断了,却并未流露丝毫惧意,“你好生看看信纸上的印!”
景选并不想遂了盛霓的意,眸中的暴虐几乎翻涌,但他最终还是将盛霓扔在一旁,捡起了地上那张扯裂的薄纸。
那些刺目的荒诞文字没变,看清落款处的章稳时,景选瞳孔骤缩,顿时如遭五雷轰顶,身形晃了晃。
他亲自去过镜花水月,自然认识镜花水月的章纹。那样繁复独特的花纹,无法作伪。
这封信,是镜花水月的情报!
信上言,皇长子景选,本非今上所出,乃是后宫萧氏与北戎贼子萧云行之子。而萧氏的出身,原是北戎王族买来的绝色女奴,送与燕京一萧姓人家重造了出身。
景选失力,跌坐在地,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四肢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
帐外有齐纲守着,只要景选出发暗号就可以带人冲进来,可是景选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几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个人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