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徐晏走出几步,若有所觉地回头,果然发现身后已经没了人影。
盛霓站在金线立屏前,眼前画面与建文十二年末那日完全重叠。
在外面众星拱月、风光无两的储君,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寝榻上,屏风将人影映得朦胧,平白多出一丝脆弱易折的意味。
盛霓绕过屏风,暗金色多宝葫芦暗纹锦被盖到胸口,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愈发失了生气。
“你病了,也是为我。”
盛霓靠近床前,垂目望着榻上双眸紧闭之人,剑眉羽睫,当真是眉眼如画。
“若不是为我数次大耗内力,也不至于服用几次易容丹便内伤复发。”
盛霓不自觉伸手,轻触景迟左胸箭伤的位置。
箭伤早已愈合,不必再缠纱布,亦不必敷药,隔着寝衣,甚至摸不到什么明显的伤痕。
但盛霓就是能精准地找到箭伤的位置,因为那是她亲手割开了伤口周围的皮肉,将带着倒钩的箭头取出。那一日,她甚至忘记了害怕。
因为是他的伤处,他的鲜血,所以她不怕,她心中所想的,只是救回他的性命。
可是眼下,他的薄唇为何还是如此苍白,没有血色?他武功卓绝,身手矫健,若非积年的内伤拖累,不该是这般,气息微弱地躺在榻上,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