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 / 2)

“可是,本宫不需要成为太子妃,”盛霓字字清晰,“本宫与阿夜联手,已经取得了足够的罪证,合作结束了,余下的事本宫也可自行完成。”

这一次,一向果决的太子沉默了半晌。

盛霓索性将后半句话补充完整:“实在是,没有节外生枝的必要。”

景迟再次抬手,仿佛是无意识地,按住左胸伤处,胸口几不可见地缓慢又深促地起伏几下,而后渐归平静。

“……好。”

他的嗓音沉黯异常,没有半点白夜的影子。

盛霓提起裙裾,跑出了小林子。

景迟身子一晃,抬手撑住树干才稳住了身形。

无明两步奔过来,紧张地扶住景迟,“主子,可是旧伤复发了?”

余下的易容丹付总管生怕主子继续服用,全都倒了!可见是应当的!今日出宫前若再多服一次,非把主子的丹田旧伤勾起来不可!

“主子,徐主事说过,当年练功所致的内伤最忌情绪波动过大。”

“闭嘴。”景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面上的血色却一点点褪去。

无明手足无措,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忍不住慌道:“属下扶主子去后面禅房歇一歇吧?”

上一回如此,是同延帝起了争执后,昏倒在了东宫大殿里。无明当时并不在场,事后听付春大总管说起当时情况,简直心惊肉跳。

这一次,景迟却硬生生挺直了脊背,极缓慢地斥道:“你给孤正常些,嘉琬他们还没走远,你想让她看到孤这个样子?”

第82章 问药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珠

细雨如丝,轻轻柔柔地飘洒在公主府的青石板上,将石板洗刷出一层湿漉漉的水色。雨珠沿着屋檐缓缓滑落,挂在窗前的枝子上,欲滴还休。

一个年轻公子撑伞穿过雨幕,满袖清风,脚步微促,进入玉华殿,在门口背身收起纸伞,由婢女拂去沾在衣上的水珠。

盛霓早听闻门房通传,已在前殿煮好了春茶候着了。

“徐九公子匆匆亲至,定有要事相告。”

徐晏入座,清秀的眸子望着盛霓,一时却没有开口。

盛霓垂了垂眼皮,“可是太子病了?”

“嘉琬知道?”徐晏微讶。

盛霓摆手,屏退了左右。

“想必,是易容丹的副作用吧。那次在金陵,听表哥介绍过易容丹的功效,太子用量不小,本宫料想,迟早会被反噬。”

徐晏心中暗叹一声,他一面是明面中立的东宫心腹,一面是嘉琬不可外传的表哥,两头都是至交,夹在这二人中间,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错,听闻是去了一趟普度寺后便病了,也是昔年修习内功伤了根底的缘故,倒不全是易容丹所致。”

“他病得如何?”

徐晏不着痕迹地看向盛霓,见她只是低头品茶,随口一问的样子,可耳朵却竖得尖尖的,分明在等他的答案。

徐晏握拳轻咳了一声,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回宫后便昏睡过去,每日最多批两个时辰的文书,若有要紧政务便拿汤药吊住精神,仅此而已。”

盛霓的秀眉果然蹙起,想起南下途中,发现他身有隐伤一事,“太子的身子,一向不好吗?本宫一直想不通,明明武功卓绝,轻功如神,却时常……本宫也说不上来,仿佛内伤不愈一般。”

建文十二年末她去东宫探病那次,他的确病势凶险,不是作伪。

“说到底,也是斓曲花毒之故。”徐晏道,“为解毒,太子修习了羲和功法,才度过一劫,只是自那之后,伤了丹田,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过度劳累,或是心绪波动,都可能引起内伤复发。”

盛霓掀起眼皮,看向徐晏,“这样说来,毒害姐姐的凶手,亦是毒害太子的凶手。然而这些话,表哥同本宫说,未免泄露天机了。”

徐晏看着盛霓,忽而发觉,不知从何时起,从这个表妹眼中,已难以瞧出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