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颐华郡主,病了一场还是没有长进,先前出于嫉妒口出恶言,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嘉琬公主当面怼得哑口无言,真是笑死人了。
东宫中,却无人笑得出来。
“她说,把孤给‘打发’了?”
景迟原本正在批阅文书,闻言啪的一声将笔重重拍在案上,墨点子溅出一片。
吉元躬身垂头,几乎钻到地里去,小声道:“公主的意思,是将……将白夜打发了,不是将主子打发了。”
“有区别?”景迟不胜其烦地挥退了准备上前收拾桌面的小内侍,“她不是还说,不能把孤放到谨王那厮面前碍眼吗?应当是孤嫌谨王碍眼才是吧!”
吉元噤若寒蝉,内心将付春大总管翻来覆去咒了几遍。这等挨骂的事,大总管听说后自己不来回主子,倒打发他来送死。
“她不是差孤给自己送拜帖吗?孤第一时间已经回了,她却不来。东宫往公主府递了三次拜帖,她一个回音都没有。兔死狗烹的时候嫌孤碍眼了,孤哪里碍眼?”
太子絮絮叨叨,满殿死寂,不敢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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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晦朔已是晨曦温柔,春光和煦。
阿七听闻公主今日要去城西普度寺进香时,立刻拉了晚晴到一边盘问。
“从前每月去普度寺,那是为太子殿下的病势祈福,眼下太子已然病愈,重返朝堂,小殿下怎么还去?”
晚晴白了阿七一眼,“这是什么道理,只有为太子祈福才能去普度寺,咱们小殿下就不能为自己也祈一回福么?”
“噢噢原来如此,是我愚钝了……哎,晚晴姑娘别走啊,怎么就生气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