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笑什么?”
景迟也用口型答她:“演得不错。”
盛霓就料到他是在取笑这个,脸上一热,别过头去不再看他,顺势拿手在他眼上一抚,叫他接着“死”过去。
观察了半晌,盛霓总算看明白了八九分,原来梁家寨里除寨主总揽全局外,分为五家,这五人便是五家派出的代表。他们每年初一天明时分来此,并非为了礼佛上香,而是为了采摘一种只在这间破庙里发现的菌子,取了个俗名叫庙菌。
这种菌子十分稀罕,想必是个要紧的制毒原料,五家约定好每年各派一可信之人,一起前来,共同瓜分,谁家也不能占别人的便宜。
等到日上三竿,五人分好了菌子,也不管盛霓如何挣扎,强行将她和景迟一起扛走。
一路上盛霓都在琢磨如何能和景迟待在一处,不要被那个豹哥儿抢走,正好听闻他们又在抱怨手底下会识字的人太少,寨子里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盛霓便主动透露自己识文断字,还假装天真地问,如果去寨子里做工,给多少工钱。
五人自然不会告诉她,这一掳便是一辈子,是要将她关在寨子里生儿育女直到终老的。
倒是领头的大哥,一听这小娘子还会识会写,果然不肯再让豹哥儿暴殄天物,说什么也要收入自己那一支。
最终,络腮胡要定了景迟,盛霓则被年长的老大强势抢走,豹哥儿敢怒不敢言,只得压下躁动的心。
盛霓没想到这一切如此顺利,两人直接被扛回了梁家寨内部,兵不血刃。
盛霓半路上还眯了一觉,醒来时,自己被扔到了一间柴房,手脚都被捆住。白大统领则不知被络腮胡带去了哪里,但盛霓不担心白大统领的安危,只担心络腮胡会不会被白大统领报仇。
做戏做全套,盛霓只得又费了些功夫上演了一出哭爹喊娘求放走的戏码,自然无人理她。
天色将晚的时候,一个健硕的中年女人拿着几个包子过来,给她吃,还给她水,跟她讲了一通道理,无非是说留在寨子里吃香喝辣,不愁吃穿,生孩子治病都有专人照看,比外面的日子快活得多。
看女人的精气神儿,说得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盛霓免不得又一番梨花带雨的求情,求女人带她去见见自己的“男人”。
这女人便是五个汉子口中提到过的“老熊”,看得出来在这一支中有些地位,心地还算良善,宽慰了盛霓几句,画饼道:“明日只要你随我将书册整理好,我便带你去见你男人。”
于是盛霓总算可以合理地安分下来,乖乖吃掉了那些包子。馅料粗糙了些,比之宫中的虾泥、鱼丸等馅料自是云泥之别,所幸味道尚可下咽。
这大半日里,盛霓除了忙着演戏,也将周围情形摸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