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可以借力打力。“这兵或许借不来,可倘若能略施妙计,将南下缉拿的官兵打成乱党谋逆,似乎还是能够借助南关军的力量来抵御。”
沈清沉点点头,只是接着又开始对他话语里的“略施妙计”感到疑惑。这样的方法似乎行的通,当然,只是似乎。理论上可行实际上不可行的事儿太多了,这便是其中的一件。倘若那沈池润派人南下来缉拿,哪怕她有三寸不烂之舌,哪怕她脑子灵光能赛诸葛亮,也只能够拖一会儿。想要借力打力,除非求沈池润莫要将甚么身份证明交给军队吧。否则,只恐怕需要她真的救过整个南关军的命才真的有可能在南关将领的庇护下活下来。沈清沉这命是好不容易才续上的,她自然不乐意将自己的头颅押宝在一个素未谋面,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将领手里。
既然南关行不通,八大关可还有七个。投奔的关口既然需要有多远去多远,而后又需要跟将领有过命的交情,沈清沉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一个人
殷玺。
她的头颅本该在那场凯旋宴上被龙头铡砍下,却被殷玺以命相保,成功将她救下。若说要将她的脑袋重新压在她手里,沈清沉自也心甘情愿。她这命本来就是殷玺救回来的,殷玺若是觉得不愿意为她冒险,为她背上谋逆的罪名,自然可以将她交给沈池润。虽然都是死,可因沈池润的仇恨死与为报殷玺恩情而死可不同
至少她在历史上或许能落得个烈女名号。
再说,倘若殷玺依旧乐意为她冒险,她手下的骁勇善战的精骑自会教沈池润做人,沈清沉的小命自能再续上些时日。哪怕后续她什么都不做,只坐以待毙,也能苟活多个把年头。毕竟这信息传输实在是慢,沈池润南下的军队要找到她也需些时日,运气不好的,或许还会有残党跑回京城复命,而后沈池润再派军队来总得花费个把年头;运气好的,要是军队被杀没有残党回去通风报信,指不定她能在西关终此余年。
想到这儿,沈清沉觉得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了,她激动地握住许段笙的手,频频点头道:“段笙,你还记得那位在凯旋宴上救过本宫的西关将领吗?”
“殷玺?”许段笙嬉笑着轻搂她肩,将她拥入怀中,“殿下的意思是?去西关?”
沈清沉点点头,许段笙也附和着小幅度地轻点,思忖着这方法的可行性。殷玺满足了沈清沉所需的几乎所有要求,她自然是求庇护的最好选择。他笑得粲然,唇轻点她脸颊,“还是妻君聪慧。”
既然确定好了去向,看着殿外的逐渐亮堂,沈清沉也知道时日不多了,“各自收拾细软,半个时辰后在寿安宫门口启程,如何?”堂下的陈孝霖虞鸢与李崎都欣然点头,唯独张之儒木然地愣怔在原地。
自打方才她急中生智,想到办法便摇着许段笙的手,他便觉得心生醋意。世人眼中两人是那样的相称,哪怕自己只是家道中落,可到底是比不上世代为官且人才辈出的许氏。他贵为长公子,温润如玉,她贵为长公主,蕙质兰心,两人本该就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爱侣。他又算得上什么呢?那样跟公主耳语后会心一笑,他从来没有过。他愤懑,他忮忌,他恨她身边与她嬉笑的人为何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