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真拿她没办法。”沈清沉笑叹,伸手去摸那花瓶,表面除了鎏金的裂纹有轻微凸起以外,并无异样。她用手反复摩挲着花瓶,却始终没能发觉其中的异样,“奇怪……若不是隐藏了什么,许子溪又何必死死护着这破瓶子。”

他这样爱财贪财的人,总不能指望他真的重情重义,将养父的遗物收藏妥当吧?

“怎么样公主?有发现吗?”陈孝霖兴致勃勃地探头望瓶里,却得到了沈清沉否定的答案。

费老鼻子劲偷运来的花瓶,竟然没有线索吗?

沈清沉端着瓶子仔细端详,那花瓶只寻常陶瓷样,并不是甚么珍宝……这许子溪又何必用珍贵的鎏金陶漆将他修补呢?倘若排除掉他出于小心缝补这花瓶,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她举起花瓶便要往地上砸,身旁的陈孝霖伸手去护,却始终没能护住。

花瓶中该藏了东西的。

“殿下……”仍然是李崎伸手去接住了花瓶,却对上沈清沉啼笑皆非的神情。

她粲然地摇着头笑,一抬手,“松手。”

李崎疑惑地望向她,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将信将疑地松开护住瓶身的手。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尘封在瓶底的书函掉落出来。

“果然。”所幸她没有看走眼,这许子溪当真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将书函封在花瓶底部,又用一层瓦片掩盖住,细长的瓶身乍一看并不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若非她铤而走险,这次当真是要让许子溪逃脱了。

沈清沉拨弄地上的碎片,陶瓷片间都有漆金粘连的痕迹,然而修补的轨迹透露出了一丝端倪。为这花瓶修补的人,应该不熟悉瓷器制作,此前也没有为瓷器修补的经验。由此也可见得,这花瓶中藏着的书函,是不能让除了许子溪以外的另一个人看到的。否则这样的粗重活,他作为一个御医主,应当交给下人做才对。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打开那封书函了,那书函用的花笺,做工精致华美,可见写信人的文雅与讲究。等到她翻开书函,那字修长而秀丽,落笔沉稳而有笔锋,可见笔者是一个阅历丰富且有原则的智者。

可见那笺上有几字的墨点透穿信纸,沈清沉蹙眉将那书函举起,右手秉着烛火。渗透的笔墨可从书函背后通过烛光看见,应当是笔者下笔的时候浸湿书笺的痕迹。

那笺上的落款人也极为熟悉

是许昌。

再对应此前沈清沉对笔者的猜测,也与许昌为人相符。

那书函上只寄他对许子溪的相思之情,又敦敦教诲循循善诱,斥责他为人张狂不知收敛。无论怎么看,沈清沉都觉着这只是一封养父寄给养子的家书。

可是仅仅是家书,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将其封藏在瓶中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