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为何不将缠绕的银票解开,或许会有些线索。”沈清沉捂着胸口,压抑住令人烦闷的恶心感蹲下身,揭开尸身胸口处的银票。

那银票毫无疑问是被死者的血染透的,可银票下黢黑得可怕的空壳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胸骨被银票用鱼胶贴紧,沈清沉咬紧了牙,接着撕开其他贴在胸口处的银票。

胸骨完□□露出来,可令人惊讶的是,胸骨下却没有心脏。其他的器官也因心脏的缺位而移位,由于胸骨没有皮肉覆盖,脏器也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烂,表面或多或少有发黑的痕迹。更有甚者,因长期浸泡在水中,腰后的部分银票已被河水冲刷掉,裸露出部分脏器。河中鱼顺着血腥味寻上门,将脏器啃噬,腰后的双肾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缺口。

沈清沉难以相信她眼前看到的一切,“真残忍。”

【已为宿主接取任务:银票藏尸案】

【线索:戏子】

“戏子……”沈清沉看着眼前女尸身形,想起那个曾经一舞动京城的娇媚胚子,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眸。她颤抖着伸手去摘她侧脸的银票,只见那鬓边痣赫然在目,“月仙……?”

石月仙爱财,整个戏团的人,不,整个京城都知晓。她爱财到了一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无论是陪酒,抑或是陪客人上街,只要是能挣钱,她便都做。她挥霍无度,每月要花的银子须以成百上千记。可她得此媚骨,要谋财亦是易事一件。

可正正是因为石月仙那爱财不爱人的性子,没少得罪同行的戏子,倘若戏子因此杀害她,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不对,”沈清沉摇晃着脑袋,想起日前的戏子自燃,“不可如此草率判断是戏子所为。”她不能再重蹈覆辙,犯那先入为主的错。她又怎可因系统的一句线索,便判断是她相识的戏子呢?更遑论因这鬓边痣,便妄加判断是石月仙?戏团被转卖给了同行,没有了她们讨厌的少班主,她们如今应该过上了更好的日子才是。更何况石月仙身边还有曾郁山的陪伴,又怎能……

她凭着侥幸的心,揭开那女尸脸上的银票。

那张脸,她见过。

人算终归抵不过天算,她一日未见那女尸人脸,她尚可安抚自己,欺骗自己那可能不是石月仙。

可她揭开了。

她看到了那张曾经满面春风的脸,如今因水的浸润而浮肿。

是石月仙。

“月仙姐……”身边的虞鸢反应得比沈清沉要激烈。她曾与石月仙共事,得她照拂,见昔日友人如今冰冷地躺在这雒城河边,怎能不唏嘘?

如今连虞鸢都辨认出来,这女尸便是那名动京城的歌姬石月仙,沈清沉也不好再欺骗自己。反而是沉默了半晌,长舒一口气,“派永宁军去探石月仙生前认识何人,做过何事吧。”

她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哪怕只见过堪堪几面。

她沉下心来,细看那包裹在尸身的银票。她虽是穿越来的,但银票上大多都写有银号的标识,这点她还是清楚的。银票通过银号兑来银两,找凶手犹如大海捞针,可找银号却不然。

她将手上银票传给身旁的李崎,“阿崎你可知道这家银号?”她虽知道线索就在这银票上,可她穿越过来不过仅仅几月,又怎么能从上面得知有效信息呢?此时李崎便成为了她的眼。

“旗安银号,应当是京城的银号。”有赖她日积月累的训练,身体恢复得远比想象中要快,此刻她的脑袋已然清醒,只片刻便从大脑中检索出有用的信息。

京城与这雒城相邻,由这雒城河相连,若说这尸体是由上游漂下,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故事既然从京城开始,那便要从京城结束。

密探最先寻来的,是石月仙死去的前夫家。身为许氏大家的旁枝,他的家业也油水颇丰。但那都是从前了,毕竟石月仙继承他的遗产后便全数败尽,这般大家俨然成为了泡沫。先夫与正妻育有一子,均在他经商行船途中殒命。要说先夫的亲戚,恐怕只剩他的侄子,许子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