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何玉书脸黑的要死,却还是佯装温顺的目送常宁出门,一口板正的白牙差点都要被他咬碎,内心忍不住破口大骂:
丫的我就是欠你们无相阁的!
往外牢行去的时候,常宁觉着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若不是由顺天府抓捕回来的人不允许带亲人或者婢子,她还真想把子慎一起带过来,至少推她前行的时候,不会如林仲一般毛毛躁躁,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颠出去。
不过若真是让带人的话,她又舍不得叫子慎过来一同受苦了。
林仲将她送进牢房后便由于公务在身,不得不回顺天府继续忙活了,而常宁则支着轮椅扶手慢悠悠的将自己挪上了草席,边按揉着腿部边想着周云姣这事。
一路往顺天府行来的时候,林仲已经将周云姣这个案子与她说了个七七八八,但拧成几句话无非就是:
周云姣死相极惨 * ,被人打断了双腿,双手双脚宛如制作木偶一般提挂在榻上。
周云姣从鹤颐楼回来后去了趟玉榭家,而仵作查到其身上有房事痕迹。
周云姣与她积怨颇深。
第22章 秘密 皇宫里头究竟有多少污秽的秘密,……
常宁坐在草席透着上头的窗子往外瞧去,秋风飒飒吹的她指间有些发凉,便敛了敛袖子玩弄着长鞭,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
若按照林仲所说的来看,周云姣与玉榭之间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交易,具体是什么她现在无法断定,但直觉来看,与贪污案有关。
她累极,合上眸子缓解着眼中的干涩。
外牢大门开合的声音响起,常宁的睫毛轻轻打了个颤,却并未睁眼,直到听到官靴哒哒的停在了她的旁边,这才缓缓抬起了眼皮。
“何府尹。”
常宁看着面前官服官帽一身正气的何玉书,不着痕迹的暗暗打量着。
何玉书端手站在草席前,犹豫片刻还是没能坐下,只是仍板着一张脸冷声道:“常大小姐,本官特在审案前,与你问些事情。”
“何府尹请问。”常宁直起身子,特意让自己看起来重视此事,“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说实在的,她也属实并不知晓什么。
何玉书唤来了衙役搬过案桌,案桌上笔墨纸砚尽数齐全,而后他坐下提笔沾墨问着:“前日夜间你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常宁应:“府中,大约除了我院中的人,再无人可作证。”
“你与周二小姐渊源颇深?”
“与我而言没什么渊源,但于周云姣来说,渊源可深了。”
“那你院中都有……”
何玉书在她外牢的牢房里头问了许多,但多数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让常宁颇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这个新科状元的查案,就是这般的吗?
她慢慢就再懒得答,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手肘渐渐也支上了一旁的小木桌,看起来有些疲倦。
约摸过了好一会,何玉书这才将笔放下,把写的满满当当的宣纸吹干墨渍,而后卷起放入了袖中。
“常大小姐,本官会依照您的所说,正常审案,无需担忧。”何玉书起身,顿了顿又道,“本官今日问了这许多问题,常大小姐或许会觉得无甚用处,但也请您知道,在这大燕京都,想致您于死地的人有很多,包括那个最上面的人。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将是您摆脱这个案件的重点内容。”
他说罢抚了抚衣衫,唤来衙役将案桌挪了下去,而后大步的走出了外牢。
常宁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滞住,而后看着何玉书的背影稍稍眯起了眼睛,心中不禁在疑虑着。
何玉书,为何要帮她呢?
身后审视的目光未能让何玉书停下脚步,他慢慢地走出了外牢,然后站在门口伸出手扭了扭脖颈,余光蓦然瞧见了远处僻静的树后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轻啧一声,踱步朝着那处走 * 去,及近,一个穿着天水碧色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