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则拿起手机,转身出去时带起一阵风,病房门“咔嗒”轻响,把两人的对话圈在了这方小小的空间里。
江露拉过椅子坐下,膝盖几乎碰到床沿。
“姐,”她声音放得很柔,像怕惊散了什么,“不是我不松口,我老公手上的石膏,你看见了吧?”
张新雅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被单,指节泛白:“我知道他浑……可我们家梓涛不能没有爸爸啊。”
句句哀求声,让江露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姐,不是我不帮你,可你丈夫的事不是我报警的,可能是他的同伙供出来的吧,我也无能为力。”
闻言张新雅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病床上。
江露此刻来的目的可不是单纯想探望张新雅,她想让张新雅逃离那个男人的魔爪。
“那你呢?”江露往前倾了倾身,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里有圈浅淡的淤青,像是被什么勒过,“你每天活在他的威胁里,这叫家吗?”
张新雅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被子上,“我不敢离……结婚第三年我跑过一次,他拿着菜刀冲到我娘家,把我妈吓进了医院。他发信息说,我敢再走,就把我弟的腿打断……”
江露伸手抱住她,闻到她头发上廉价洗发水混着泪水的咸涩。
“可这次不一样,”她轻轻拍着张新雅的背,声音稳得像块石头,“他教唆人伤人,已经进去了。这段时间,足够你带着梓涛走得远远的。”
“我……”张新雅的哭声顿了顿,睫毛上挂着泪珠,“我怕他出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