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回头一看果然是张新雅老公。
不等江露说话,又是熟悉的套路,张新雅老公把她往外推,直至离开产科片区。
“别再找我老婆了,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江露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她反驳道:“张新雅又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凭什么这么对她,限制她的交友,你这就是软禁。”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男人的怒点,他突然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眼看就要挥过来。
江露吓得往后缩了缩,周围已经有人探头探脑地看。
大概是顾及旁人,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病房,“砰”地关上了门。
讲真的,刚刚男人举起拳头的时候,江露真的直冒冷汗。他以为男人的拳头真的会往自己身上砸来。
好在周围有人,他不敢太猖狂,江露怯怯想道。
另一边男人在吸烟区打着电话,“喂,小伟,帮我解决一个人,让她别再出现在我老婆的视线里,该回哪去回哪去。”
江露牵着团子,在巷子里漫无目的地走。团子耷拉着耳朵,尾巴夹在腿间,像知道没办成事,蔫蔫地蹭着她的裤腿。
江露摸了摸它的头,心里又闷又堵,“对不起啊团子,没让你看到主人,让你白高兴一场了。”
张新雅老公根本就是个纯流氓,这种人讲理又讲不了,拼武力江露也不可能拼。
风从巷口灌进来,带着点初秋的凉意。
江露忽然觉得后颈发紧身后好像有脚步声,跟她的步伐几乎同步,不远不近,像条甩不掉的影子。
她加快脚步,想往前面人多的大路走。可那脚步声也跟着快起来,越来越近,带着种黏腻的压迫感。
“哒哒哒哒”。
江露心里一慌,猛地回头,根锈迹斑斑的铁棍正朝她面门砸来!
她吓得心脏骤停,本能地闭上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等着剧痛降临。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等来,只听见身侧传来一声闷哼,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骨头上。
紧接着是团子炸毛般的“汪汪”狂吠,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江露睫毛颤了颤,试探着睁开眼。
身前站着个男人,左臂僵硬地抬着,刚刚那根铁棍正落在他胳膊上。
那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直到男人缓缓转过身,江露才看清。
是贺谨言。
他额角渗着冷汗,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贺……贺谨言?”江露的声音都在发颤,“你怎么在这儿?!”那一下看着就不轻,他胳膊怕是废了。
贺谨言回头同样也是一脸担忧,“你没事吧江露?”
那歹徒见没砸到人,骂了句脏话,抡起铁棍又朝两人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团子猛地挣脱牵引绳,像道棕色的闪电扑过去,尖利的犬牙狠狠嵌进歹徒握棍的手腕!
“嗷”歹徒疼得惨叫一声,铁棍“哐当”掉在地上。
他另一只手攥成拳头,一下下砸在团子背上,可团子死死咬着不松口,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像是拼了命在护着主人。
巷口渐渐围拢了人,有路过的小贩,有附近的居民,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歹徒见势不妙,猛地甩脱团子,捂着手腕落荒而逃,转眼就消失在巷尾。
“贺谨言,你不会打架为什么要逞能啊,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了。”江露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起贺谨言的手臂看看伤势。
指尖刚触到他的袖子,贺谨言就痛得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滚得更凶了。
“我受伤总好过你受伤,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江露。”他看着她,眼神亮得惊人,带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聪明了一辈子的贺谨言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傻傻的,明明或许有更好的办法阻止这次江露的受伤,但是他却用了最蠢的方法,用自己的身体去抗下那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