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刚在沙发上坐定,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带着点训斥的意味,“不务正业,搞这些有什么……”
“那总比你搞那些冷冰冰的房地产好吧?”话音未落,贺母就无情打断。
“……”
“而且,谨言现在的成绩也证明了他的那些想法是正确的。不像你这个老古董。”贺母继续补刀道。
江露看着被贺母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贺父,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有点可爱……
贺母拉着江露的手,把她拽到沙发上坐下,笑着说:“江露你坐,别理这个老顽固。”
贺母的手还搭在江露手背上,指尖带着点温凉的暖意。
她瞥了眼还在沙发另一头闷坐的贺父,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怅然:“其实啊,你叔叔不是故意跟谨言拧着来,他就是……心里头有个坎过不去。”
江露眨了眨眼,没敢接话,只安静地听着。
萨摩耶似乎察觉到气氛变了,乖乖地趴在她脚边,尾巴也不摇了。
“谨言其实不是我们第一个孩子。”贺母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她掰着手指算了起来,“他本来应该还会有个哥哥的,现在还在的话应该也三十出头了。”
贺父突然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像是被这话刺了下,却没打断。
贺母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眼神飘向窗外的夜色,像是透过黑暗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那孩子……打小就聪明的很,学说话学走路都比别人快。三四岁已经背古诗了。”
江露拍了拍贺母背安慰着,却不知道来说什么话好让贺母心里好受一点。
“他刚七岁那年的夏天,在院里玩水,没看住,人就这么没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发颤,仰头让眼泪不掉出来。
听到这里,江露不由得心头一紧。
难怪他们对贺谨言的事格外上心……
难怪贺父就算要采用那些非人手段也要让贺谨言听话……
那不是控制,是把没来得及给另一个孩子的牵挂,一股脑全压在了贺谨言身上。
“那天之后,你叔叔三天没说话,再开口,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贺母吸了吸鼻子,声音渐渐稳了些,“他总说,是他自己没看好孩子,一切都是他的错。再后来有了谨言,他生怕再出一点岔子,捧在手上和宝贝一样。”
她转头看了眼贺父,对方依旧板着脸。
可江露注意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攥得发白。
“当时谨言学走路的时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后头,生怕哪隔着碰着。上学的时候,又害怕出什么意外,不是他接送就是一定要让家里的司机接送……”贺母苦笑着,没有把话说下去。
“我没有……”贺父终于闷声反驳,话没说完就咽了下去。
江露突然想起贺谨言说的父母的控制欲强的他喘不过气。
想起他无奈的眼神,想到他说的“他们总认为我还是那个孩子,一定要听他们的话”。
这看似严苛的背后,原来一直藏着这样一段沉甸甸的往事……
听到这里她心里五味掺杂,她觉得贺谨言的爸爸这样做有苦衷,虽然当初看到贺谨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的时候她很心疼,但是……
丧子之痛没有多少人能接受,贺父当然也不例外……
可贺谨言也是无辜的,他有时候也只是想要自由……
这要是换她,她也接受不了这么强的控制欲。
可是这控制欲下又藏着这样一段往事。
在江露还在思绪中没回过神,贺母就拉起了她的手,真诚说道:“所以上回,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不是看不上你,是真的,我们俩都怕了……我们怕你真的是为了钱,伤害到他……更怕抓不住他……”
江露摇摇头,“没事的阿姨,我理解你们。”她顿了顿,又问道:“那贺谨言知道这件事吗?”
“我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