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看见他们,江停风扯出一抹淡笑来,心里异常踏实。
“节哀。”顾琬琰说。
江停风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毕竟这就是个客套话,陈晚儿死了都许多年了,如今迎棺回家,也说不上有多哀伤。
对他来说,其实如释重负。
他总算,完成了原主的执念。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似觉得,这执念没了之后,他整个人都轻巧了许多。
不过……
他又看了眼顾琬琰。想想之前在京城的所见所闻,他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瞒着沈楠。
“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沈楠看他一副‘你真是太惨了的表情’,不由得问出了声。
“嗯……”江停风挠了挠头,“等我忙完了再找你细谈,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家丁已经在前院喊他了,他对着顾小荞扯了一个笑出来,随即赶了过去。
“你说他能有啥事跟我说。” 沈楠问顾琬琰。
“估计是我的身份。”顾琬琰说。江停风在京城三个月,时局动荡,他多多少少是听到了他的传闻或者看见了他的画像。而且他方才打量他的眼神,也证实了这一点。
“嗯。”沈楠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只是不知道江停风知道“顾三郎”就是战王殿下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毕竟他一直以为,顾琬琰是在吃沈楠的软饭,却不想,自己一直寻寻觅觅的多宝阁背后的人,竟然就是顾琬琰,自己居然也被动吃了一会软饭。
前来祭奠的人越来越多,沈楠也跟着丫鬟们一起,将来宾往府里请,安排座位,招呼茶水,但在这间隙,她一直也在观察着顾小荞。
这丫头从三日前得知江停风确切回来的日子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沈楠知道,她是怕江停风回来了,她心中的念想会破碎。
今日得空了得问问江停风,他到底是咋想的。
这事儿拖不得,越拖越遭。
礼乐声一直到下午才得以停歇,陈家二老年纪大了,如今看着女儿的牌位,白发人送黑发人,哀伤过度早早便被江停风送去休息了。
此时府里的下人在收拾院子,江停风总算得了空,单独拉着沈楠说话。
不出所料,他说的,果然是顾琬琰身份的事。
“我知道啊。”沈楠脸上没有一点惊讶,“我不但知道他是战王殿下,我还知道他是巡抚大人呢?”
“啥?”江停风惊得长大了嘴,“你说……你说他是,巡抚?”
之前江家抄家时,他曾看到过战王殿下的画像,他原本还没放在心上,毕竟画像嘛,若是画师画技不佳,很容易和别人撞脸。
后来他朝中又有传言,说是多宝阁乃是战王殿下的,他才开始怀疑顾三郎的真实身份。
他原以为沈楠够惨了,被人家瞒着身份骗财骗色,如今看来,惨的明明是他嘛!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之前为了打开市场,将菜籽油销往各地,在巡抚大人面前说了许多好话,那叫一个狗腿。
岂不是说,他的谄媚之态,全被人家看了个干净。
亏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在顾三郎跟前是个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
江停风一时觉得自己有些社死。
“我也刚知道不久。”沈楠摊了摊手。
“你们两口子都是黑心肝,就知道欺负我。”江停风无可奈何地瘫坐在椅子上。
罢了罢了,社死就社死吧,自己交的损友,跪着也得交完。
“谁欺负你了,我们明明都是你事业上的助攻好吧。”沈楠斜了他一眼,见他这般放松,踢了踢他的鞋子,“如今你的心愿已经了了,接下来,你有啥打算?”
“什么意思?”江停风看向她。
“就你的终身大事呗,不然还能是什么?”沈楠索性点明了说,“你和荞荞的关系,你到底咋想的?”
见江停风装死不说话,沈楠抬脚踢了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