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厌恶。对于贺明轩那种温文尔雅、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他比对周牧的鲁莽更加反感。

“我讨厌他那种眼神。”

沈柯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陈然身上，“所以，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在玩。我要让他看到，你，就是我的选择。一个比他，比所有Alpha都更让我满意的选择。”

陈然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

“我想，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您可以在这里等我吗？”

沈柯挑了挑眉，他看着她，似乎在揣测她这句话背后的意图。

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去吧。”

沈柯说，“别去太久。我讨厌等待。”

陈然站起身，对着他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穿过人群，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态很稳，深紫色的礼服随着她的动作，在灯光下划出柔和的波纹。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拐过一个弯角，才暂时消失。

宴会厅的洗手间设置在一条相对僻静的走廊尽头。

陈然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在走廊中段的一个露台前停下了脚步。

露台的门半开着，晚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稍稍驱散了厅内的闷热。

她靠在栏杆上，假装在看夜景。余光，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她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她为自己，也为贺明轩设下的陷阱。

她要在这里，等待猎物上钩。

没过多久，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位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陈然回过头，看到了贺明轩。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而温和的光。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精英Alpha。

“贺先生。”

陈然的脸上露出一点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当然。”

贺明轩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向外面的夜色。他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个礼貌而安全的距离。

“我刚才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想来问候一下。毕竟，你是沈柯带来的客人，怠慢了你，就是怠慢了沈柯。”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关心，又巧妙地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与沈柯平等的、朋友的位置上。

“贺先生太客气了。”

陈然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沈少还在里面等我。”

“我明白。”

贺明轩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滑过她脖子上的那个吻痕，但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沈柯的性格，有时候是急了点。希望他没有给你带来什么困扰。”

这句话，就像一句温柔的试探。贺明轩想知道，她和沈柯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困扰？”

陈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转过头，看着贺明轩，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贺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能陪在沈少身边，是我最大的荣幸。他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心存感激。”

她的回答，超出了贺明轩的预料。

他以为她会抱怨，或者至少会流露出一点被迫的无奈。但他看到的，却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全然的顺从。

“是吗？”

贺明轩的笑容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僵硬。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以后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只是想找人聊聊天，随时可以联系我。”

这是一个示好，也是一个暗示。贺明轩在告诉她，如果她想摆脱沈柯，他可以提供帮助。

陈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