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打断他,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她不能在这里和任何男性产生超过三十秒的对话,这是沈柯的规矩。虽然她觉得这规矩愚蠢透顶,但在找到万全的对策之前,她不打算因为这种小事去触怒那条疯狗。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朝李伟点了点头,便转身快步走进了教学楼。
身后,李伟感激的声音被她抛在脑后。她甚至没有回头。冷漠和高效,是她在这场交易里唯一的保护色。
在上课前的十分钟里,陈然又用同样的方式,在不同的楼层,和另外两个“客户”完成了交接。一个是外语系的女生,要一篇关于莎士比亚的论文。另一个是艺术系的学生,需要一份市场营销的课程报告。
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特工,精准地计算着时间,利用楼梯的拐角和走廊的人流作为掩护,将每一次接触都压缩在最短的时间内。
做完这一切,陈然才终于松了口气。
支付宝里接连传来的到账提示音,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这些数字代表着自由,代表着她对抗沈柯的底气。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上课铃响了。她走进阶梯教室,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人。
这是一堂公共选修课,《西方艺术史欣赏》,枯燥但学分好拿。
陈然找了个靠后的、角落的位置坐下,把帆布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然后将手机正面朝下,放在桌上。
那个代表着监视的图标,像一只无形的眼睛,让她坐立难安。